皇太极靠着龙椅,平淡无‘波’的说道“海兰珠,你继续说。”
“不可否认,剃发易服确实更利于大清对汉民的统治,增加他们对大清的归属感,但是——”
海兰珠语气一转,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实行剃发易服的方法应该讲究策略,循序渐进,不好一下子在整个北方实施起来,也不得像孙之獬建议的那般留头不留发,皇上,臣妾本不是妄为之人,可就是看——看孙之獬不顺眼,以他的经历无耻,哪怕梳了辫子,也不是忠诚之人。”
海兰珠抬脚狠狠的踢了孙之獬一脚,他被鞭子‘抽’打的浑身疼痛,在此时又挨了一脚,身子一抖,扑倒在金殿上,周围众人被他滑稽模样‘弄’得大笑起来,孙之獬满脸通红充血,气愤的说道“牝‘鸡’司晨,牝‘鸡’司晨,皇上,皇后娘娘干预朝政,并不是好兆头,您不得不——”
“住口。”皇太极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凝眉怒视孙之獬“皇后也是你能非议的?牝‘鸡’司晨?你把朕当做了什么?昏庸之极的人?皇后品‘性’高洁,对朕情深意重,朕和皇后之间的情谊天地可证,你——你这狗奴才懂得什么?”
皇太极一下子站起身来,迈步走下了丹壁,气势迫人,乾清宫的满汉大臣全都跪倒,海兰珠想了想,刚想扶身,却被皇太极拉住了手腕,“海兰珠,你不用如此,你在朕身边就好。”
“来人,孙之獬妖言‘惑’众,擅议朕早已下令停止的剃发易服,利‘欲’熏心,不忠不孝,更兼有非议皇后,斩立决,头颅悬于闹事之中,朕今日在此重申,大清治下剃发易服,暂缓而行。”
“喳。”外面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了进来将满身鞭痕的孙之獬向外拉去,孙之獬高呼,“皇上饶命,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他的声音渐渐的远去,皇太极攥紧海兰珠的手,侧头看了她一眼,海兰珠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贪恋权位?他们都不了解海兰珠,就像她曾经实言相告的那样,也许她前生是汉人,所以才会对汉人多有垂怜,可皇太极同样清楚,海兰珠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而背叛他,只要有这一点就够了。
皇太极目光深邃悠远,其实他心中未尝没有实行剃发异服之心,毕竟满人对比中原汉人太少了,但是他更明白一点,北方刚刚平定,南明尚存,大清的危机并不小,若是强行推行剃发令,血流成河暂且不说,会使得战火再起,根本不利于他一统江山,海兰珠也是为了自己,才会打听朝政,贸然上殿,否则以她懒散的‘性’格,定会在温暖的关雎宫,像只小猫一样偷懒。
皇太极身上的戾气慢慢消失,脸上挂着一分温和笑容,直径的拉着海兰珠向乾清宫外走去,满德海知晓皇太极的心意,正准备运足底气高喊“皇上——”
退朝还没出口,皇太极在大殿‘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乾清宫的众大臣,缓缓清晰透着不可违背的开口道“以后谁再敢污蔑皇后,对朕的海兰珠言辞不敬,无论他的功绩有多显赫,战功有多卓著,朕也不会轻饶,从重从严处置。”
“遵旨。”“奴才遵旨。”
众人后背涌起凉意,皇太极对海兰珠的重视维护,他们都能清晰的感觉得到,旗主亲王,八旗勋贵经历了太多,对皇太极的偏宠已经见怪不怪,再加上他们对海兰珠多有敬佩,这完全是海兰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