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方才还说人不能不犯错呢。”尹氏坐在床边摸了摸丈夫的额头,低声道:“师兄只是心软而已,往后经历多了。旁人也就再无法算计你,其实朝廷上虽是凶险,但处处小心。多想想至亲的人,哪有闯不过去的呢。我没指望师兄位极人臣,科举后,我陪师兄外放,远离中枢,想来麻烦会少些。师兄的志向在学术上,勉强让你同朝臣玩心眼,苦了你,我也不开心。”
“小师妹!”
王端淳很是感动。握紧她的手,“只是外面艰苦。你受得住?”
“你若以状元身份外放,怎会太艰苦?”
其实就算王端淳中不了状元。以尹薄意和顾天泽的地位,王端淳外放的职位绝对是肥缺,外放地点多是富贵太平,容易捞足政绩的好地方。
再加上王端淳朝廷中枢有人,地方官还不得巴结他?
当然,这些尹嘉颖不会同王端淳说。
王芷瑶摸着小腹,斜睨沉默的王译信,轻笑道;“爹,我没怪过娘,以前没怪过她被你骗,现在更没怪她。”
“……”王译信俊脸通红,连喝了好几杯茶水,才好了一些,嘟囔道:“以前的事情瑶儿你怎么还记得?”
“时不时提一提,对您也有警示作用嘛。”
王芷瑶就喜欢看王译信羞愧,无言以对的样子,又解气,又好笑,低头目光缓和,“以前我做得也不好,太急了,让娘心里存了疙瘩,她毕竟是我长辈,不是我该教她怎么做,而且娘一心扑在爹身上,爹该感到高兴才是,她对您的情分,谁都比不了。便是我对三少……都无法相比。”
王译信目光暗淡,这份情是很重,也很珍贵,可也压得他喘不过气。
“自从我怀孕后,也在反思自己以前的事儿。”王芷瑶向王译信笑道:“我不后悔做过的事情,那些都是我该做,也想做的,只不过对娘,我许是会更温和些。”
王译信道:“对我一如既往的雷霆手段,是吧?”
“说出来就没意思啦。”
王芷瑶把果子去皮,递给王译信,“我很感激爹和娘,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你们给了我最宝贵的生命,让我可以遇见最宝贵的人,为三少生儿育女。”
就冲这一点,王芷瑶对蒋氏那点不满意也可以忽略了。
王端瀚身体蜷缩成团,苦求道:“饶命,顾大人,饶命。”
方才他被顾天泽亲手揍了一顿,疼得他差一点以会没命:
“侯爷,我知道……知道刘明珠要寻你的麻烦,我打听到,许是她想……想借用宁远铁骑精锐做什么事,您要小心……一个叫齐晖的人。”
顾天泽皱紧眉头,齐晖?最早效忠他的人?
“下次,别等我出手,你再说这些话。”顾天泽低头拍了拍王端瀚的脑袋,“以后你再给王端淳送东西,我要你的命儿。你最好记得,我能让你留在京城,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少用些坏心思,对你有好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