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泽冷哼一声,王译信摇摇头,狠拍了女婿的脑袋,笑骂道:“骄傲个什么劲儿,有本事快点把宁远侯解决了,省得我同皇上说,你又嫌我多事。”
“刘明珠会入宫,姑父会封她为妃。”
“……”
王译信和王芷瑶同时愣住了,好半晌后,王译信抚掌大笑,“像,像,陛下会做得事儿。阿泽……真有你的。”
王芷瑶傻愣愣的说道:“陛下和她的年岁相差挺大的。”
“这不算事儿。陛下既然下旨,宁远侯府敢抗命?”
“可三少何时同陛下说过?”
“陛下养病的时候,问过我……”顾天泽耳尖有点红。不是今日受王译信的刺激,这些话他是不打算挑明的。“我说她很烦。”
顾皇后不提刘明珠,乾元帝也不会纳妃。
王芷瑶感叹一句:“陛下对你宠到极致,不过她入宫会老实?皇后娘娘说不定会埋怨你。”
“姑父不是我父亲,后宫的妃嫔算上我姑姑没一个能同陛下耍心眼儿。”
顾天泽自然不会告诉王芷瑶,乾元帝根本就不会碰刘明珠,无宠无子的妃嫔在后宫里处境最是艰难。
“宁远侯该寻你拼命吧。”
“陛下纳妃谁阻挡得了?不是她在皇后娘娘面前奉承,娘娘也不会再陛下面前提起她,况且入宫可是荣耀的事儿。宁远侯只会高兴。”王译信道:“没准还指望她生出皇子,荣耀刘家满门。”
王译信不想让王芷瑶再想着刘明珠的事儿,侧头问顾天泽,“演武有把握吗?”
“找到些破阵的头绪,只有交上手,才知道对不对。”
顾天泽眼睛能发光,握紧了拳头,“宁远侯所用的军阵也不是无法破解,打掉宁远铁骑最大的优势,我麾下的将士单论骑射不比宁远铁骑差。我向外公请教过……宁远侯的统兵战法死板得很。”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顾天泽才是乾元帝委以重任的国朝将领。
“莫怪岳父总是边喝酒,边哭……”王译信陪蒋大勇喝过酒。也晓得岳父被后辈人取代的心酸,“阿泽,他对你掏心掏肺的好,别辜负了你外公的多年总结下来的行兵之法,取长补短才是正道。”
“嗯。”
顾天泽点点头,“外公教得东西都能用上的,后辈人也不会忘记他,外公心胸豁达,淡看名利,他更希望我能继承其衣钵。宁远侯若是能似外公几分,陛下对他会恩泽一生。恩萌刘家子孙。”
不是王芷瑶小心眼儿,她绝对不看好宁远侯。像蒋大勇的人太少了,有时候越是老将越是偏激,固执,不肯服老不说,怕后辈人取而代之。
荣国公府,司徒氏背对着定国公,冷淡的说道:“国公爷您走吧。”
“……夫人。”定国公又有几分心疼她,“我已经写好请封允泽为世子的折子,你且放心,该是允泽的爵位,谁也夺不去。”
司徒氏肩膀颤抖,漠然道:“多谢国公爷体恤。”
定国公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出门,听见一声失落的轻叹,“原来在国公爷心中,我只是为了爵位……也好,也好,早早明白,省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停住脚步,怔怔出神,有心解释,又觉得不该再心软,今儿她利用顾天泽,明儿还不晓得她会做出什么,定国公夫人再不好,也是他的妻子,同他恩爱了二十余年。
房门紧闭,屋子里的烛火被掐灭,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呜咽声。
定国公抬起手推门,手掌按在门上时,又似没了力气,“过两日我再来看你,你好生养着。”
等到脚步声远去,司徒氏从床榻上翻身而起,皱紧秀眉,“来人。”
守在门口的奶娘赶忙跑过来,见主子一脸的阴沉,“主子?”
“你去打听打听,王译信的画上到底画了什么值得他特意过来告诫我?”
“奴婢尽力。”
“允泽……”司徒氏抱起身边的儿子,叹息道:“你若是有你三哥的圣宠,娘也不至于受这分闲气。我万万没想到,她对亲生儿子顾三少如此怨恨,顾天泽还把肯为她出头,燕国夫人敢当众让我没脸,还有王译信……一个个都把我当成敌人了,其实我……我只是想让允泽更被看重一些,将来的路走得更顺。”
“难道我为儿子的心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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