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同陛下……”
“知己。”
王译信笑道:“许是比知己更亲近些,国朝上下,除了阿泽外,皇上最宠我!我晓得阿泽没花花心思,所以陛下不会不给我面子,万一有人耍心眼。我还有杀招。”
“什么杀招?”
“太祖高皇后。”
“……”
王芷瑶瞪大了眼睛,更想问一问上辈子王译信到底同乾元帝是什么关系?连太祖高皇后的事情他都知道?反正这辈子,乾元帝不可能同王译信说这番话的。
怎么看王译信都不像是上辈子风光无限的。她还记得梦里王译信一头霜白的头发,显然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不是宁远侯。”
“那是谁?”
“是三少父母的事情。”
王芷瑶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给王译信听。
都说后宅是女人的战场,可宅斗的关键还不是抢男人?生孩子?进而得到富贵?男人很少涉及后宅,但只要当家男人动手,后宅女子再多的计谋也没了用武之地。
“定国公,哎,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该聪明的时候自作聪明,被人当枪使还觉得自己公允。”
王译信摇摇头。“行了,这事交给我,瑶儿不必再操心。”
他看不上定国公夫人,当然司徒氏给他的感觉并不好,定国公夫人蠢在明面上,偏激固执得让人恼恨,司徒氏却……勾起了他不怎好的记忆。
王译信抬手按了女儿的脑袋,手掌几乎盖住她半边脸儿,“你安心养胎是正经,其余不乐意做的事儿或是不愿意见的人。都交给我。瑶儿,以我同阿泽的身份地位,你想怎样就怎样。用不上顾虑太多。”
他夺舍后奋勇向上的原因就是让女儿更有底气,王芷瑶有任性的权利,便是对上公主……不得不赞一句,乾元帝养得公主都脑袋都算是精明的,知道惹不起,公主很少寻王芷瑶的麻烦。
谁都明白想欺负王芷瑶,先把顾天泽和王译信打压下去才行,不过自从她被封为燕国夫人之后,在命妇中地位超然。找茬的人日渐少了。
王译信端着汤碗离开,王芷瑶托着下颚。嘴角翘得高高的,毫无压力的享受着拼爹的愉悦。
顾允泽洗三之日。荣国公府热闹非凡,虽然定国公一心低调,可中年得子这么大的喜事,又在册太子之前,朝臣勋贵齐齐到场庆贺,期望借此机会顺便探探定国公遗属哪位皇子,顾皇后的立场对册太子影响很大,便是皇子们不方便出面,也都派人送了重礼过来。
荣国公府富贵煌煌,往来非富即贵,彰显出顾家是京城第一富贵之家的底蕴。
于之比邻的定国公府邸就显得萧瑟,寂静许多。
司徒氏也是世袭侯爵出身,然娘家根本无法同顾家相提并论,以往又因为表哥悔婚,她被很多人怜悯,背地里也没少嘲弄她,今日她便是没能起身,只是抱着顾允泽,便有一大群命妇围在她身边奉承巴结。
她的儿女被夸成了一朵花儿,她也被赞为最有福气的女子。
司徒氏以往喜欢浅淡的日子,可眼下的富贵尊荣也让她心中似火烧一般辣,麻酥酥的。
“夫人,三少爷和三少奶奶还没到。”
“嗯?”
司徒氏脸色稍显得僵硬,再询问了一遍,“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给小少爷的礼物已经送到了。”
“来人就没说别的?”
“没有。”
司徒氏明显感到周围命妇别有深意的目光,抿了抿发鬓,镇定的说道:“阿泽一准是太忙,侄儿媳妇也有身孕,不好折腾。”
从她的话语中能听出同顾三少夫妻的亲密无间,然洗三的大喜日子不到,足以证明顾三少并不怎么看重婶婶。
旁人仔细一想也明白几分,定国公夫人再怎么说都是顾天泽的亲娘,换了谁乐意亲近同亲妈分宠的人?
从定国公对司徒氏的宠爱来看,定国公夫人只怕是早就失宠了。
命妇对司徒氏的热情,奉承心思少了一半,顾天泽才是顾家最需要忌惮的人,定国公这些年的沉默内敛,朝廷上的人已经快把曾经杀伐果断的国舅爷给忘了。
晓得顾天泽夫妻没来后,顾世子,顾二少也以公主有请为由离开荣国公府。
即便是太夫人都拽不回孙子。
亏着长信侯在一旁插科打诨,才没让本来煊赫的场面太过冷场。
定国公眉头紧锁,同人说话都显得兴致缺缺。实在不解阿泽为何给司徒氏难看,哪怕他再忙,都该来一趟的。
“文武侯。王大人到。”
王译信真可谓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