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四皇子妃才自嘲的喃咛,“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后院里哪有不沾血的,没想到看似聪明的人会蠢到被玩弄的地步……前有美人计,后有美男计,她没看明白,输得不冤枉。”
乳娘进退维谷,正在为难时,小声道:“您这话就说错了,她保不住孩子,怎么都保不住,便是没有这事,也有旁的。”
“也是,我也是推手之一。”
“怎能怪您?”
“罢了,左右今生我也没打算清白,嫁给皇子有几个能独善其身?不争也得争,我早就猜到她保不住这胎,只是没料到会以为四皇子操劳小产,真真是讽刺,寻常她面上谦卑,可自觉高人一等,不同后宅的妻妾一样,能笼络四皇子,谁知……被耍得竟然是她,这事换到别人身上,孩子许是就保住了。”
四皇子妃恢复了精神,警告道:“不管你明不明白,今日这事给我烂到肚子里,跟谁也不得提起,明白?”
“奴婢谁都不说,您放心就是。”
乳娘捧着礼盒给王芷璇送去,四皇子还能用得上她,哪会让她轻易的就去了,不仅四皇子妃心寒,稍微明白点的乳娘也觉得浑身发冷,不愧是做大事的四皇子殿下啊。
婚礼越是盛大,需要准备的事情就越多,文武侯府上下忙得团团转。
恰好在此时,外出增长见闻陪同妻子外祖去书院结交年轻学子的王端淳捎了一封信回来,尹嘉颖有喜了,因为孕期反应太大,王端淳便让尹嘉颖在外祖家待产。
王译信和蒋氏忙回信表示赞同,并让人押着补品等东西赶去照料有孕的尹嘉颖。
如此一来,筹备工作是指望不上尹嘉颖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蒋氏和王译信身上,蒋大勇晓得后,大手一挥,蒋家全员动员,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只是蒋家人虽是热情,但蒋家崛起于草莽,对规矩礼仪了解不深,远远跟不上王译信的思路。
一般勋贵人家的婚礼蒋家还能应付,王译信一心想给女儿一个特别的婚礼,就连经过王家十几年熏陶的蒋氏都有许多地方都弄不明白,蒋家人也只能敲敲边鼓。
王译信不想让任何外人插手婚礼。
宁可他累死,也要风风光光的送王芷瑶出嫁,这是他亏欠女儿的。
于是,王译信在朝廷上和同僚们争,迎接太后娘娘发起的一波又一波恶意的刁难,回到家,他还要为女儿的亲事操心。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蒋氏看着心疼极了,王译信还总说没事,没事。
“瑶儿。”
“娘有事?”
王芷瑶放下手中的绣品,亲自绣嫁衣是不用指望了,在嬷嬷的指导下,她觉得自己的绣工还是能拯救一下的。
刺绣虽然枯燥,但一针一线给三少绣个荷包,王芷瑶很有成就感,为此哪怕手指头被扎破了,她也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