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笑够之后,道:“你虽是聪明,可没看透你师傅。他这顿打是一定得挨得,如此朕也好顺了他心意,随你一道出京,王译信细心,不懂兵法,然深知官场之道,比起你这个愣头青要成熟许多,有他在你背后帮你补遗,帮你缓和同川中官员的关系,朕也可以更放心点。厂卫虽然也在川中,鹰犬同名臣起得做用不同。”
“您是说他故意找揍?”
“朕可没这么说。”
乾元帝抿了抿嘴唇,端着茶杯,轻声道:“送上门来的把柄,朕也不能往外推不是?朕没想到,王卿越发体察朕的心思了。”
果然,顾天泽缓缓的低头盯着地面一尘不染的青砖,没有猜错,他心里不怎么舒坦。
“朕会封赏他。”乾元帝道:“朕不会亏待功臣,朕告诉你,你同他们都不一样,明白?”
“姑父。”
“行了,叫朕姑父,朕便知道阿泽的心了,去吧,别再朕面前杵着,看时辰,好戏也该快散场了,你亲自送王卿回府。”
“嗯。”
“瑶丫头不会怪你的。”
顾天泽什么都没说,拱手离去。
乾元帝叹息:“王卿比阿泽生父定国公靠谱得多,朕的用心,他也明白,可他什么都没做。”
不过,王译信怎么突然通透了?乾元帝深感困惑。
以前王译信虽然护着阿泽,可没像现在一样,也许认命了,阿泽样样都好,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他?
乾元帝放下心中的疑惑,“有个疼阿泽如命的人,朕也放心些。”
在王译信回家的必经之路热闹非凡,身穿公主府侍卫的人冲散王译信的随从,几个彪形大汉的侍卫听从骑在马上的驸马吩咐,把王译信按在地上,拳脚相向。
福寿公主的驸马姓刘,祖父曾经两救太祖高皇帝,在开国征战中立下汗马功劳,他父亲曾经在太子和高皇后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力保太子之位,是太祖高皇后的铁杆,如果不是他,太祖高皇后也不一定能做下那番大事。
刘驸马本身武艺极好,年轻时也曾浴血疆场,救下过乾元帝,后来尚了乾元帝的姐姐福寿公主,身上还带着世袭的公爵的头衔,被乾元帝派去江南镇守。
顾三少惹不起,刘驸马同样惹不起。
“王译信,今日给你教训,少管本驸马的事,你别以为本驸马是好欺负的。”
“驸马爷虽是贵重……”王译信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头发盖住翘起的嘴角,“然国朝容不得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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