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雅致的卧房,做工精美的楠木雕花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人。
若是不晓得详情,准以为床上的人没了气息,整个人如同棍子僵硬。
六扇描金屏风隐隐绰绰的印着一对男女的身影。
“玉蝉,你先别哭,好生照顾瑶儿,太医说她气性大,身上没大碍。”
“可是……看瑶儿,我好心疼。”
“我也心疼瑶儿。”
王译信双眸赤红似染血,嘴角还残留着几许血迹,脸庞苍白得如同白纸,捂了捂胸口勉强撑住身体,“你照顾瑶儿,我……我去书房。”
蒋氏扶了王译信一把,回来的路上,王译信生生的呕了好几口血,吓得蒋氏都不晓得怎么办才好,想给王译信找太医来看看,王译信却道,报应,死活不肯让太医诊脉。
回到府后,把瑶儿安顿好,王译信就跟傻子一样站在屏风后,这回不仅吐血,鼻孔也渗出血丝来。
蒋氏用尽办法才止住他留鼻血。
王译信轻易不会落泪,然他比痛哭一顿还让人心疼,难受。
“夫君身上也不好,也得修养,书房的政事不着急。”蒋氏劝道:“瑶儿的病还没好,你再昏倒了,淳哥他们又不在京城,你让我怎么办?”
“我的身体我清楚,我没病。”
王译信胸口很疼,可比不上瑶儿疼,他是心病!
没有人能医治,也没人能开解。
眼见王芷瑶一辈子幸福,他的心病许是能好些。
“瑶儿也不是故意让夫君不喜……她……”
“只有我对不住你们,万没有你们的过错。瑶儿……很难得。”
她发誓不做自己的女儿,可她依然叫自己爹,孝顺自己。
她发誓要报复他,可每次他有难处,总是瑶儿帮忙。
前世今生的重担压得王译信喘不过气,保证女儿幸福。也许是唯一能为瑶儿做得事了。
他再也无法看到瑶儿身穿孝服跪在自己面前。
王译信拍了一下蒋氏的肩头,“玉蝉,阿泽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