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顿时拉下脸:“二爷在哪里?”
蕊芳回道:“二爷昨日宿在国子监里了,并未回来。”
太太肃声道:“琉璃,你去‘请’二奶奶。”
琉璃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还没出门的,政二奶奶院子里的彩绣就慌慌张张的跑来,被门槛一拌,直直地扑倒进来,悲声道:“太太,二奶奶被人害的昏迷了!”
太太皱眉:“既身体有恙,来请我做什么,请大夫啊!”
彩绣顾不得行礼和整理仪容,爬起了身,又慌慌张张的跑出去。
太太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赦大奶奶身上,肃然问:“是不是你?”
赦大奶奶恭敬回道:“媳妇昨日晚膳后,便带着四姑娘一同核验牌子事务,又携了四姑娘一道安歇。今日四姑娘与媳妇一道醒来,一道来荣禧堂,再未得空见过二奶奶、也未去过东南院里头的。”
太太偏头问贾敏:“大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贾敏回道:“是真的。昨日小厮报了大哥哥宿在营中,大嫂嫂便留我同宿了。大嫂嫂管的严,院门落锁后,院中的丫鬟婆子逐一报过当日事工,又分派了今日的事情才安歇的。”
太太转头对琉璃吩咐道:“去请老太太。”随后抬步就往东院里去。
贾敏原本想阻拦一二,但想着彩绣既然探得政二奶奶昏迷,进去应当是无事的,于是和两个姐姐,连同赦大奶奶一同跟在太太身后。
老太太带着安太医,在东南院门口和太太一行人碰到,便一同进去。
东南院里丫头仆妇小厮零零散散的跪了一院子,人人都是战兢害怕的神色。进了屋子,政二奶奶和她的一个陪嫁丫鬟都躺着,一动不动。
另外两个跪着的陪嫁丫鬟也是浑身颤抖,毫无主见的样子,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到老太太和太太进来,赶紧膝行过来,悲声禀告:
“原本我们奶奶都是卯正即起,只因昨日身上不太方便,自荣禧堂回来后便躺下歇息了,更吩咐今日辰时再起,喝了红糖参汤就去太太那边伺候。”
“哪知我们辰时进来,不但奶奶怎么都叫不醒,便连昨日守夜的春鹃也叫不醒。我们这才知是有人害了我们奶奶。”
老太太年纪大了,只进屋这么一小会,便觉得眼目发白,几乎要晕倒。安太医赶紧把老太太搀扶出来,又请众人到外头,再叫丫鬟们把窗子和门帘都打开。
安太医向老太太和太太解释道:“屋内炭火烧的太旺,应是昨夜贪暖、贪懒,没有及时开窗、掀门帘,这才致使政二奶奶和她的丫鬟闷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