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的苏锦却恨不得气炸了肺,她花尽了心思写那封信,让外祖母怜悯她,想尽办法把甄佩嫁进来,与她同仇敌忾,谁想到千算万算,却漏了父亲。实在没有想到父亲会不乐意,甄佩那么年轻,容貌也不比阮姨娘差,他为何不乐意?
实在叫人失望,苏锦紧紧捏住了手,指甲刺入掌心里。
找着机会,苏赡都由不得劝老夫人:“那桩事情也不是甄家故意的,这些年过去了,还执着什么呢?再说,他们也不是不想补偿,是当年承芳自己不愿意……而今甄佩父亲是两浙盐运使,与他们结亲,对苏家没有坏处,这甄佩又年轻,身体还康健,有什么不好?”
确实是挑不出毛病来,老夫人捏捏眉心:“为这件事,就请了杨太夫人?”
“那更可见他们家的人脉了,杨太夫人是谁都能请得动的吗?”苏赡也是看苏承芳年纪不小了,替他着想,苦口婆心,“承芳该有个妻子,有个儿子了,这样堂哥更放心,在苏州也能好好养病。”
“他是只知道自己的病了,”老夫人忍住抱怨,“你让我再想想,再说,承芳那里你也看到了,他不喜欢甄佩,当着杨太夫人的面这样说话,以后谁还愿意来做谋人?”
苏赡笑起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他娶甄家大女儿也没见跟你们说喜欢不喜欢,怎么,真的翅膀硬了吗?”
老夫人无言。
院子里桂花开满了枝头,有金桂银桂,佛顶珠,红蕊香,香气扑鼻。
苏明诚端起面前石桌上的银针茶,喝得一口悠悠道:“国公府果然不一般,这点茶叶怕是都够寻常人家半年的口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