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朝阳宫内,落叶可闻。
空寰晚上方吃了药,小富和小贵想在寝殿内多陪他一会儿,却被他撵走了。
朝阳宫的奴才们倒是没人提王君禁足一事,待他都还算是客气,也无人敢在他面前多言。
只是外面的那些消息,依旧不通。空寰想,朝熙大概是把千里阁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一网打尽了吧。
虽说有些可惜,不过眼下,这已经不算是大事了。
最要紧的是,这都三日了,太上王君的药都送来第二波了,陛下还是没来。
陛下不仅没来,甚至也没带来只言片语,他想让登玉去问朝阳宫外守着的那些护卫,然而那些人军纪严明,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空寰到了最后,便也觉得算了,静静等着吧。
他想,哪怕朝熙想要责问自己,她也终会出现的。
虽说时日未定,但是他只要慢慢等,总能等来的。
从前,没有来神域之前,空寰觉得无聊的时候,还会看书。
那个时候,他也会整日里想着朝熙,想着她现在在做什么,她身边都有什么人。可即便是想着她,空寰也不至于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然而眼下,朝熙不肯理他,她将他关在这朝阳宫内,不闻不问。
他看不进去书,对任何事都没了兴致,连用膳都像是吃药一样,没滋味。
他也会胡思乱想,想着陛下是不是不打算要他了?
空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折扇上面还有朝熙写下的四个字——岁岁年年。
空寰摸着那折扇上的字样,忽而就落了泪。
登玉在门外的时候,还突然出声问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奴才给您准备了桂圆红枣羹,殿下要不要用一些?”
“不用,本君吃不下。”空寰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没什么力气。
登玉还没走,他端着食盒,犹疑了一会儿,才又道:“殿下,您寝殿内的烛火还没灭,也没让奴才们侍奉您洗沐……”
空寰有些烦躁,他道:“本君都说了,让你们先去睡,本君有手有脚,若想洗沐,自己便去了,不用你们伺候。”
登玉像个老妈子一样,他站在门外直着急。
从昨夜开始,空寰便不睡觉,也不让人侍奉他洗沐,就那么坐在窗台发呆。
若说是赏月吧,昨夜是阴天,天上连星星都瞧不见。
他这一发呆,便发呆到天亮。
登玉还是早起去茅厕的时候,才发现空寰没睡。
为着这个,登玉早膳时分都没敢叫他,结果空寰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又起来了。
他说饿了,登玉便去备膳,然而端上去的东西,空寰也没吃几口。
登玉端着食盒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他沉闷了半响,忽然道:“殿下,奴才把食盒放在门口了,您若是饿了,便出来吃一些。”
空寰不许人守夜,他不想让手底下的奴才看到他这副鬼样子。
登玉的话,空寰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