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037章

朝熙终是别过了眼。

她知道空寰定然是故意的,为了夺宠,故意勾她。

若是她先忍不住,可不正中了这小郎君的意?

再忍不住都得忍,她就不信,她能被这小郎君轻易拿捏了。

朝熙故意不看他,而是对着百里青道:“百里御君,待会儿你不用紧张,随意发挥即可。”

空寰绷着脸,他也轻睨了百里青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陛下当真心疼百里御君。”

空寰说罢,又看着百里青道:“百里御君,你放松些便是,今日说是比试,可本君心里喜欢百里御君,今日无非是想唤你过来,同本君谈谈心。”

百里青恭恭敬敬道:“是,贵君殿下如此抬爱,是臣的荣幸。”

百里青其实也不怎么敢看空寰,他没想到,神域的郎君竟然可以打扮得这般大胆。

而且,空寰长得实在是太美了,这种美,在其他男人眼里,是有攻击性的。

他方才和朝熙独处的时候,还不觉得自己太差,可每每撞见空贵君,那股自卑感,便油然而生。

神域的女帝,应该更喜欢这般的儿郎吧。

百里青不禁感慨,神域的男人也很不容易,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还要学习侍奉妻主之道。不仅如此,样貌也要生得如此出挑。

而且今日空寰这一身华装,将他完美削薄的腰线显露无疑。

百里青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线,着实不如人家细。

他的腰跟空贵君比,差得太远了。

早在星辰台时,百里青便发现御君们都极其看重自己的身段,连费宸都不能免俗,每日吃多少,会不会发胖,他都很在意。

那些甜腻的点心,费宸更是一口不动,倒是百里青,经常没心没肺的坐在那吃。

其实在仁国之时,百里青偶尔练骑射,倒不太容易胖。来了星辰台之后,整日里养尊处优的,吃得不算多,却胖了一小圈。

百里青想起今日晚膳用了不少,心里十分惭愧。

他今日回去之后,也要同费宸一般,把自己身段养起来。

自打入了紫光宫之后,百里青便发现,陛下再也没看他一眼。

她经常趁着空贵君不注意的时候,歪着头打量着他。

百里青长叹了一声,这琴还没开始比,他便已经一败涂地了。

可空贵君倒是认真极了,他还兴致冲冲地朝着朝熙要彩头。

朝熙今日也没随便答应,只淡淡道:“你们先比,朕今日只是过来看看,若是弹得好,自然都有赏。”

空寰对这个答案显然不太满意,不过不要紧,他就是想让百里青知道,他会的那点东西,可千万别拿出来献丑。

他空寰,样样都不会差了百里青。

空寰让百里青先弹,百里青微微躬身,对着朝熙和空寰都行了礼之后,便坐了下来,弹了一首他最拿手的《桃花翁》。

一曲终了,朝熙拍了拍手道:“百里御君果然才情不凡,听你弹琴是种享受。”

空寰也跟着朝熙的话,假模假样地夸了百里青几句。

什么行云流水、余音绕梁这样的词都用上了。

这话听着,便觉得没什么感情。

最后,连百里青都听不下去了,他起身道:“殿下谬赞了,臣琴艺不精,殿下不嫌粗陋便好。”

空寰笑了笑,他又与百里青客气了几句,便长袖一甩,身形飘逸地坐了下来。

他琴声高逸,高昂激荡时如松风吼,低沉和缓时,又有如潺潺细水。

弦音绕耳,荡气回肠。

一曲终了,朝熙久久都没有回神。

她望着面前的小郎君,望进他的眼,他的唇,之后,视线又慢慢移到那细长如玉的脖颈……

朝熙久久没有出声,百里青自叹不如,正欲起身,便察觉到陛下和空贵君两个人的气氛有些不对。

他坐在这里,着实尴尬。

空寰用余光轻睨了百里青一眼,随后便看着朝熙道:“陛下觉得,臣君的琴音如何?”

朝熙这才回神,她道:“极好。”

朝熙只夸了这两个字,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也不想说什么,她只静静望着这小郎君,终是忍不住道:“空郎,你到朕身边来……”

百里青这才起身告退,而朝熙的眼中,全然没有其他人,任凭百里青,退出了内殿。

空寰故意没有凑到朝熙身边,而是站在她面前,轻声问:“陛下还没给臣君和百里御君定个胜负。”

朝熙笑了:“你琴艺精湛,胜负已分,何须朕来定?”

空寰傲娇道:“当然要陛下定,听闻陛下很喜欢百里御君的琴音,陛下也很欣赏他的才学。臣君只是想让陛下知道,他会的,臣君都会,而且学得更好更精。”

朝熙之前,确实不够了解空寰。他很优秀,样样出挑。

而朝熙眼下了解到的空寰,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时日还长,你有什么本事,慢慢说予朕听。”

朝熙终是笑着,伸出了手,攥住了他的。

这小郎君,今日定是生她的气了。若是平常,他早就扑到朝熙怀中求赏了。

空寰任由着朝熙牵着,他没有靠近,而是委屈道:“时日虽长,可臣君总担心陛下没有那个耐心。说不准哪日,陛下贪新鲜,胡乱便宠幸个什么人。臣君不过是旧人,比不得他们。”

朝熙被他逗笑了:“说来说去,还是心眼小。朕不过是召百里青去太极宫侍奉,你便急成了这个样子?朕哪一日,若真的抬举他做了侍君,你怎么办?”

空寰当即红了眼,他今日这般装扮,配上这楚楚可怜的眼神,当真是让人心疼极了。

朝熙不敢再逗他,忙将人揽入怀中:“哎呦,朕同你说笑呢,怎么两句话没过,便要哭了?”

空寰的眼泪如玉珠,说掉就掉,朝熙越哄,他越是来劲。

朝熙叹了一声,索性吻住他,迫他将哭声咽下去。

那繁琐的坠饰,被朝熙一把扯开。

冰凉的珠石落在地上,一声一声,融进入一个绵长热烈的吻里。

“陛下,这些东西很贵的,您说扯就扯坏了。”

他身上的衣服漂亮极了,朝熙尚未全部褪下,便宠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