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眉开眼笑:“这是我?阿蕙,你把为娘画的太好看了,都不像,为娘哪有这样年轻。”
“哪里,娘比画上还好看呢!”姜蕙道,“这画我本来出去要裱一下的,结果路上遇到一人,看得这画,很是惊讶,非得问我从何得的,还想看我的脸。”
梁氏脸色一沉:“何人问你?”
“我也不知,是在布政使门口遇到的,兴许是何大人,好像叫何,何绪阳?”
“何……”梁氏嘴唇张了张,竟是说不出话。
天大地大,她总以为遇不上,故而这次姜济达相劝,她才会来宋州,也觉着自己不出门,总不会有什么。
毕竟已经是那么久的事情了。
可谁想到,仍是逃不过。
因为紧张,她浑身竟有些颤抖。
看她这般模样,姜蕙暗叹一声。
便是躲在鄠县,又如何?阿娘啊,你永远也不知,有些人,便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是没用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躲?
现在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阿娘?”姜蕙握住她的手,“那人可是认识阿娘?”
“阿蕙。”梁氏不知如何说。
她本是魏国官宦之女,本也该像寻常人那样成亲生子,可命运如此残酷,魏国被灭国,她沦落为妾侍。
唯一叫她觉得安慰的,大概便是何绪阳的温柔。
只可惜,他是有妻子的。
梁氏深呼吸了几口气,往事不堪回事,假使可以重来,她宁愿脸上有两块疤痕,也不愿有这等经历。
她只愿安安宁宁,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
可现在,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