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自己去吗?属下随你去吧。”追风道。
皇上看了身旁的容菀汐一眼,道:“我和菀汐去。我们两个过去,他们不会起疑。”
“主子可千万要小心哪……”雷停不放心,道,“不然我们想个什么法子暗中跟着?”
“没多大的事儿,不必弄太大的阵仗。”皇上道。
说着,将手里的纸包暂且叠起来收好,又拿出了一个小布袋子,从中拿出两粒小药丸,剩下的悄悄递给了雷停。塞给容菀汐手里一个,自己服下了一个。
觉着帐篷里阿三差不多已经晕过去了,趁着他们还没聚到一起去商量事儿、没到聚精会神的时候,便带着容菀汐往那边帐子去。
容菀汐这才知道皇上非要将阿三拽回来的用意。他根本不怕那群阉人知道他们已经起疑、反而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以使得这些人分心。
皇上直接用手抓了两把醉梦长,手指上、手心儿里,自然都沾染了白色的粉末。但是手藏在大氅里,却是不会被人瞧见。人看不见,风却能看见,在他想要散出药粉之时,只要出手抖动一下大氅,或是出手撩开他们的帐帘,这些药粉自然会进入到帐子中。
为确保万全,容菀汐的手里也抓了两把药粉。如此双管齐下,量总是够的。
为了精简行装,他们人虽多,但一共也只有两个帐篷,三个主子住一个,七个奴才挤在一个大帐篷里。皇上带着容菀汐,直奔那大帐篷而去……
“朋友……”身后有一人叫了皇上一声儿,但皇上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仍旧快步往前走,几步到了帐门口儿,撩开了帐帘,这才回头道:“我来拿阿三的东西。这小子面皮儿却挺薄,自己不好意思过来。”
“我知道在哪儿,我给你拿吧。”这人很是警惕。
皇上笑道:“如此,可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原本你们收拾东西已经很忙了,我们却还这么不识相地过来叨扰。”
“朋友客气了。朋友留下阿三,其实我们兄弟们心里都很感激。”说话间,这人已经到了近前。
皇上便不好再撑着门帘,撑着门帘的手放下了,一抱拳,道:“有劳你了……对了,我这么贸然到你们的帐外来,实在有些不妥,且刚刚的事儿,也不知道你家少爷是否有误会,你先找着,我去你们少爷帐子里,和他说会儿话。”
“好,等我找着了,给朋友送过去。”这阉人道。其实他原本也不想让皇上进他们的帐子里去,正想着要说几句客套话,以让皇上在外面等着呢。不想皇上自己主动说了,却是省去了他一番口舌。
皇上带着容菀汐往一旁主子的帐子走,魏少爷听到了声音,已经出了帐子迎出来,笑道:“怎么还劳烦风兄亲自过来呢?风兄派人说一声儿,我们给你送去就是了。”
“误会误会……”皇上一抱拳,手却是并未出斗篷,只是意思一下罢了,四下看了看,道,“不如魏兄请我们到帐子里去说?”
“这是自然,岂能让风兄弟在外头吹冷风呢?”魏少爷道。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上也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闲谈着,往帐子门口儿去了。容菀汐自然不好跟在男人身旁,故意慢了一步走着,看起来是守礼数的样子。
魏少爷掀开帐帘,是等着皇上和容菀汐进去的意思。容菀汐撩了下大氅,将大氅用手分向两侧, 以作方便行走之用。皇上边和魏少爷说着话儿,边很自然地撩开大氅进了屋。一阵风吹来,吹卷着地上的白雪、随着醉梦长的粉末一起,吹进了帐子里。
皇上觉得量已经差不多了,因而手在大氅里搓了几下,将粉末都搓在了地上,风一吹,粉末贴着地面四下散去,如同被吹进来的雪一般。
手上干净了,皇上这才伸出手来抱拳道:“魏兄见谅,其实在下并不是想要挖魏兄的人,只是看那阿三的确是个忠烈的汉子,想来一时犯错,也是可以原谅的。便善做主张,留下了他。想着等魏兄和三老爷的气消了些,再将他送回来。”
“黄兄多虑啦”,魏少爷笑道,“不过是一个家丁而已,若是黄兄相中了,我们直接送给皇兄又何妨?黄兄只管用来看家护院便是,还送回来做什么?”
“不是这么说”,皇上笑道,“我当魏兄是朋友,岂能做这般挖朋友墙角的不义之举?只是刚才阿三正愧疚已极,我也不好当着他说出这番打算来。因而借着给他拿东西的事儿,特意过来和魏兄解释一番。还望魏兄千万见谅啊。”
“再说再说……”魏少爷笑道,“不过是一个家丁而已,莫要影响了你我的兄弟情义。哎呦!黄兄瞧我这帐子里,连个坐下的地方都没有,也太简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