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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些蒙汗药带着吧”,容菀汐叹道,“暗器我们也不会用啊。而且像醉梦长那样好用的药,我们也买不着。”

“只能这样了……”初夏怎么忽然觉得,前路好危险啊……小姐好像都没怎么准备,就一时冲动地跑出来了。她们除了银子之外,什么也没有。可是这么多银子银票带在身上,是祸非福啊!

但小姐胆量可真大,好像并没有觉得她们这么做有多草率似的,一点儿也不害怕。

两人刚出宫,虽说一夜未睡,却也是劲头儿十足。到了肃城,忙着买马、买衣裳、吃饭,更是没有困意了。吃饱了,两人又找了间客栈。却不是为了住下,而只是想要找个地方把衣裳换上了而已。穿着一身男装去买蒙汗药,总比她们一身女衣要安全得多。不然两个女子去买蒙汗药,也太显眼了些。

正当药铺是没有蒙汗药可买的,想要买蒙汗药这类害人的东西,就得在集市上找摆摊儿的江湖郎中才行。好在肃城是个繁华的地方,尤其是春来人爱走,集市上更为热闹。放眼望去,光是能看到的摆摊儿的郎中,就有三个呢。

未免有卖假药骗人的,容菀汐和初夏在每个小摊上都买了点儿,又回到客栈,将这三包蒙汗药都拆开了,混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大包。收拾好了行装,的确有些困了,就在客栈中歇了个午觉,下午过了未时才继续赶路。

……

一日之后,自未央宫的北宫门出来一辆华丽的马车,据说里头坐着的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想要求子,可是找了钦天监来算,钦天监说皇后娘娘命里的子嗣运和未央宫不和,应去外头住一阵子,有三五个月的功夫将命里的风水换一换,再于吉日重新入宫,这不和便自破了。

这显然和皇上先前对容菀汐说的有些不同,但这却也是皇上的意思。因为若不是他胡诌,钦天监根本算不出这么奇怪的说法来。其实皇上也是保险起见,觉得万一在外头的这几个月,一不小心、时运不济、天时地利不和,菀汐没怀上呢,岂不是不能回宫了?因而又想出了一个更为稳妥的忽悠人之法。

而且菀汐已经先走了,没法子和他一道去岳父家里说这件事,他自己去,岳父看不到菀汐,没准儿会以为他把菀汐给杀了呢。所以也不能去岳父家,只能在钦天监报上来之后,道:“朕瞧着皇后在潜邸里之时还不错,虽说一直未有孕,但那时候是因为身子虚弱,而不是因为命格之故。不如还是让皇后回潜邸里待一阵子吧,也方便人照顾、方便朕去探望。”

原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就是陪着皇上胡闹,钦天监能说什么?只能皇上说什么,他都说对。

如此,此时这一辆马车里,只坐着皇上,马车外有靳嬷嬷陪着。说是皇上送皇后回潜邸休养,但这马车里哪里能有皇后呢?

马车一路从后门儿进了潜邸,弯弯绕绕地一直进到昭德院院子里、房门口儿了才停下。好像皇上和皇后很懒,一步也不想多走似的。且自打进了潜邸后,就只有卓酒一人跟着马车服侍着。原本是涌上好多迎接的人,但靳嬷嬷传皇上的话儿,说皇后喜欢清静,让他们都退下了。

此时昭德院周围空无一人,所有院子都是空着的、奴才们也不敢靠近。皇上这才下了马车。

卓酒还向马车里张望呢,却见皇上向他一招手,道:“你进来。”

“啊……是。”这才跟着皇上进了屋。

皇上和卓酒倒是并未胡说,却也没全说。只说因为知秋的事情,皇后心里苦闷,他便放了皇后和初夏出宫玩儿去了,这才弄了钦天监的事儿出来。以后靳嬷嬷就在昭德院里佯作服侍,让卓酒也跟着照看着。自然不是照看,而是捂好了这个谎言,别让别人发现了昭德院里并无皇后。

好在自打皇上带着娘娘们入宫之后,潜邸里的多数奴才都派到外头的庄园上去了,留在府里的并不多,不过是一些打扫庭院的小奴才、还有赶车的冯四。整个潜邸的奴才,统共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人,想要瞒着他们也容易。而且即便不瞒着,直接告诉他们,让他们不乱说也行。

因而卓酒请示了皇上,让皇上来定夺。

皇上道:“还是莫要和他们说,若有谁发现了蹊跷,你再就和他单独说。最好是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府里这么大,就二十几个人,你还瞒不住了?”

“是是是,奴才一定尽力瞒住。”卓酒道。

皇上点点头,道:“撑过四五个月便罢了。若是她们在外头玩儿得无趣,或许两三个月便回来了。”

听得皇上说得这般轻松,卓酒却是着实捏了把汗哪!要三四个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