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府里的事儿?”宸王一时没想到秦颖月,还以为容菀汐说的是什么别的事儿。是什么他原本没有看出来的事儿,她一回来,就看得通透呢。
“你说咱们府里什么事儿?秦颖月都住到宜兰院里来了!庸王可是还没休掉秦颖月呢,她现在可还是你大嫂啊!”
宸王一阵狂汗,心想他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提起这事儿做什么呢?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个……”宸王一时语塞,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虽然他将月儿接回来,想要引大哥出手,和担心月儿,是一半一半儿,但是在菀汐面前,他却不敢把那担忧的一半儿说出来。可若说引大哥出手,不是等于暴露了么?
这还真要好好想想啊……
“呵呵……对了,你这钱袋,是昨儿晚上绣的?昨儿晚上我看到字了。你看我多聪明,你最后一句话还差两个字儿呢,我就猜到你要说什么了。”宸王道。
“胡扯”,容菀汐道,“昨晚你来的时候,明明还差一个半。”
“哦……对对对,还差一个半!还是你记性好啊!”宸王笑道。
容菀汐哪能看不出宸王是在和她转移话呢?忙板正了宸王的头,道:“别想把话扯远了,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可是此时,宸王在扯了这么一会儿之后,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
故作犹豫了半晌,打开了容菀汐的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哥那边,已经开始做准备了。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而且罪名比较大,我还不想现在就下定论。”
“什么罪名?”
“谋逆。”
容菀汐倒吸了口冷气……细想了片刻,道:“以你大哥的性子,再加上周家那边的撺掇,这很有可能。”
“是啊……”宸王叹了一声儿,道,“但其实,大哥也是犹豫了好久吧。从被废到他着手把月儿推向我,的确消停了好一阵子。可是即便他百般循规蹈矩,父皇就是对他没丝毫反应,好像已经忘了有他这个儿子似的。怎能让他不心寒?”
“他这一心寒,再家上周家的撺掇,前几日便谋划起来了。以月儿之事为始,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只是知道周家那边,已经派人和几个亲信开始上商议了。但大哥那边,除了月儿的事情之外还无应对,咱们也就只能静看着……我将月儿接过来,一半,的确是因为担心她的处境,另一半,就是想要顺势而行。”
他还是不想要欺骗她。所以即便知道她听了这话会和难受,却也还是说了出来。他的确是担心秦颖月,这已经是对不起菀汐的事儿了,若是还因此而骗她,实在对不住她对自己的这番包容和关切。
原来,让她忍着害羞也要回来问出的事儿,就是这个。她担心他,很担心。甚至于,对他的担心,已经超出了她对所有事情的在意。
“但你将秦颖月带回来之后,庸王却再没有别的反应?”容菀汐问道。
她哪里想到宸王也是和她一样,一半儿真一半儿假的说着呢?因而完全已经把宸王的话都当了真。自然,包括他说,对秦颖月的担心。
她感念于他的坦诚,却也因此而心伤。为了让自己的心伤不表露出来,她只能以别的话尽快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是,大哥一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宸王道,“我想,他应该不会亲自出面,而是全都让镇国公府那边去做。他要做的,估计就是给镇国公府一个行事的由头。估计那由头,会在我和月儿身上找。但从现在的情况看,镇国公府虽然已经着手谋逆之事,却还未准备充分。秋猎之时,他们应该不敢动手。”
容菀汐细想了片刻,也实在无法想出庸王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来找茬儿。只能道:“但庸王那边还是要盯紧了些。我们现在只能料到,他打算拿你和秦颖月做文章,却不知道他要怎样做……还有一种可能……”
容菀汐忽然想到,其实庸王并不是个蠢笨的人。
“什么?”宸王装作很认真的样子问道。其实心底里,却是有些窃喜,觉得成功蒙混过去。
“庸王将秦颖月推出来,就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让你以为,你已经将计就计。但实际上,他真正的着手点却在你怎样也无法找到的暗地里。我不觉得他会什么事情都由着镇国公府那边来。事败,他要为自己留退路;事成,他要为自己谋威望。”
宸王点头,道:“如此,事情可就更难办了……”
菀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其实大哥很有可能,真的只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能在秋猎上,大哥并不打算拿颖月说事。但是不管大哥那边到底怎样,他要给大哥的机会,一定会给。至于应对……不管大哥以什么由头儿来谋反,只要大哥谋反,他的应对,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