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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王一抬手,道:“不必。父皇最在意的,就是皇家的名声。要是把父皇给激怒了,会直接下旨赐死秦颖月。秦颖月死了,对本王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要的用处,在后头儿呢,这才哪儿跟哪儿呢?小打小闹,就让老三算计了去又能如何?父皇向来不愿意管儿女感情的事,只要不闹出太大的难看,父皇是不会把他叫去训斥的。更何况,就是叫去训斥了,又能如何?难道事到如今,他还在意父皇对他的看法吗?

呵呵……只要不下令杀他就行了。其余的,管他呢。要是能给父皇多添些堵,他反而痛快。

出了庸王府,宸王便急匆匆地回了王府,这就吩咐人出去散布消息了。

月儿容貌被毁的事,想藏是藏不住的。就算他这边不让人出去说,那下手之人,没多久也一定会将此事传出去。所以既然藏不住,便没必要藏。反而要借助这件事,将把月儿留下来的麻烦降到最小。

……

不过两日的功夫,宸王把庸王妃接回王府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京都城。当然其中也不乏对原因的议论。说的自然是,庸王妃被毁容了,整日嚷嚷着要自杀。庸王对庸王妃的气儿还没消,丞相家里也不想管这泼出去的水。所以没法子,宸王只能先接回府里,代庸王照看着。

有人说啊,宸王殿下可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有人说啊,宸王殿下指不定心里揣着什么猫腻儿呢。但第二种说法,立刻就有人出来反驳。能有什么猫腻儿呢?庸王妃都已经被毁容了,据说那叫一个惨,比鬼还吓人,宸王哪还有什么有猫腻儿的心思?

渐渐就完全变成了对宸王的称颂。都说即便宸王心里仍旧惦记着他大嫂,但做的事情总归是有情有义,并非因人被毁容了、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就也落井下石地放着人不管。所以给不给庸王戴绿帽子,也就没那么要紧了。估计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庸王自己也不会介意。只要你能下得去手,你就尽管用呗。

这些传言传到宫里,皇上也就因此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去管宸王和秦颖月的事儿,反而能让此事更快平息。若是由宫里插手,事情反而闹大。

……

后宅边儿上的一个小院落里,趁着小公子睡着了,冬雪低声道:“主子,奴婢觉着,我们还是别去见庸王妃了吧?既然殿下有话儿传下来,说不让旁人去叨扰,若是让殿下瞧见了,不是要怪罪吗?”

自打知道秦颖月来到王府,而且还住在宜兰院里。薄馨兰也没有什么特别吃心的反应。不知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想要去宜兰院了。按理说来,秦颖月的事情,是应该交给容菀汐去做的,而不是她们这边自找麻烦。

“无妨”,薄馨兰笑道,“外头已经传开了,说庸王妃就住在我们王府里,想来殿下的危机已经过了。就算看到我们去见秦颖月,也只不过是警告一番罢了。没有外面的危机压着,他自己心里头舒坦,便不会过多苛责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冬雪想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殿下向来不怎么爱管女人之间的事儿。若要管起来,便是足以杀头的大罪。一些小错儿,他是绝对不会细究的。会觉得在这些事情上多费口舌,是浪费时间。

只是想不明便,薄馨兰为什么一定要去见秦颖月。就算殿下不会过分怪罪,也没有必要蹚这滩浑水啊。

但薄馨兰不说,她也不能刨根究底的问,不然岂不是太不懂分寸?

“趁着殿下不在府里,咱们这就故去坐坐。”薄馨兰道。

“是。”冬雪道。

她刚刚已经看到殿下乘着马车出去了,所以这一会儿,一定不在府里。

薄馨兰什么也没带,就空手儿去了宜兰院。秦颖月也不缺吃的,再说谁知道秦颖月心里到底揣着什么算盘呢?可不能给她给诬陷了去。

站在宜兰院外,一切都是这么熟悉。熟悉的院门、熟悉的院落、熟悉的院子里的兰花花圃,熟悉的屋子。但是这里,却已经有了新主人。

再踏进这院子,她不是主人,而是客。

在王府里,宸王自然不用派人盯着,这院子里只是小桃在侍奉,很清静。

秦颖月正在午睡,小桃坐在床边给她扇风儿,大热的天儿,厚重的床幔仍旧垂着。若是换上了薄床幔,可就遮不住秦颖月这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脸了。鞠大夫说,明儿最后一次换药,等后日,就可以将脸全部露出来,不用这样包扎着了。可秦颖月反而发愁,说还不如一直这样包裹着。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小桃也真是发自心底里的心疼。

“王妃娘娘在吗?我家主子特来拜访娘娘……”忽地,门口儿传来了一声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