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点头,侧身,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如今赵娥只是个嫔位,他这个做太子的,想恭敬着也行,不恭敬着也没什么错处。若是等哪一日,她这赵嫔成了赵妃,见面之时可是不妙。身为晚辈,他只能给赵妃施礼。如今侧身给她让路,已算是很给她面子了。
赵娥也不托大,低头走了过去。走了几步远,才昂首往前走。
太子带着邱都尉和姜水生进了乾清宫,到了左边儿小书房里,给皇上施礼问安。
皇上的目光落在姜水生身上,问太子道:“这是何人?怎么弄成了这副光景?”
瞧他穿着的,好像是御林军的衣袍,但胸前和腹部都用白布包裹着,而且衣服上满是尘土,已经不太能辨出颜色来了。又带着手镣,还以为太子是带了个犯人过来。
太子道:“父皇,这位是送七妹去雷国的侍卫之一,逃命回来的。今儿上午,儿臣从未央宫回府,见他等在儿臣府外,叫进来仔细一番询问,便觉事关重大,不敢妄自定夺。便将人带了进来,由父皇亲自查问。到了乾清宫门口儿,见父皇在听曲儿,不敢扫了父皇的雅兴,便想着,既然是近侍营的人,也该叫了邱将军一并过来才是。”
太子一番详细禀报,皇上也是仔细地听着。见这人手上戴着的手镣不似经历风霜,而是刚安上去的,又见太子特意叫了邱长林过来,就知道,太子是出于谨慎。对太子的这一番仔细很满意,但却也觉得,这位兵士长途跋涉逃命回来,却遇到了这番不信任的对待,未免会觉得心寒。
见他脸色苍白,便吩咐道:“爱卿一路奔波不得歇息,坐下说话吧。”
姜水生看了邱都尉一眼,心想他家将军还没坐呢,他如何敢妄坐?
但这时候,邱长林虽说也想让他坐下休息一会儿,却不敢出言有所表露。那样一来,姜水生坐下了,到底是因听皇上的,还是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