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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菀汐是新嫁娘,显然是不需要出门谢恩的。

容菀汐吃了些小菜儿清粥,擦了嘴,又重新咬了口脂,便坐在床头等。

洪官媒到了,忙将红盖头给她盖上了,又嘱咐了一些等下要注意的规矩,也就别无他话。

不多时,门口儿来人传道:“吉时已到——宸王殿下来接亲了——”

霎时间,将军府内喜乐齐鸣。这忽然而起的声音,有些刺耳,震得容菀汐眉心一簇,极是不舒服。

洪官媒搀扶着她,伴着这喜乐的声音,容菀汐的脚步,却是沉重得很……

“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翎哥哥,我喜欢这句诗……”

容菀汐的脑海中,忽然响起她曾经说过的话。那时,她拿着手中的《乐府》,指着这句诗念给他听,她的脸红彤彤的,烧得厉害。恰如这一睁眼,她所看到的满目大红这般。

那是她想要对他说的话,那是她对他一片深情的回应,她知道他听得懂。

“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容菀汐的脚步停住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他的容颜。

他勒马回身,向她笑了。那笑容,如同日光一般炫目、温暖……

他说,“汐儿,待你过了十七岁生辰,我便去府上向老师提亲,好不好?”

她害羞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