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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末,dna检测费用虽然降低了不少,但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依然是天价,要不是挖出了一整条线,何云和何阿狗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

只不过这一回,这些事情就成了何云偷听来的消息了。

这些所谓偷听来的消息,显然极大的取信了包景善。

这个一度陷入绝望的中年人,心里的火再一次被点燃了。

他在原地盘桓了一圈,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报警。

但是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或者说,暂时还不行。

之前五年的寻找和解救,让他对那些买孩子的惯犯村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些村民看起来淳朴和善,但一旦牵扯到自己人的利益,通风报信护短藏匿只是最基本的操作,包景善甚至还碰到过全村人举着棍棒驱赶过来救人的民警还有志愿者的场面。

而那时候,被拐卖过来的孩子,早就被偷偷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下次再想找,只会更加困难。

而且,包景善又看了一眼那个坐在桌边,安静而瘦弱的女孩。

就算他信了这孩子的话,警方又会信?

现如今可是证据说话的时代,而他能拿出来的唯一证据,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的空口控诉。

包景善又迟疑了。

但是最终,叫他决定行动的原因,还是女孩的话。

“何阿狗被打得很厉害,”何云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更加刻骨的真实,“他养父是个酒疯子,一喝醉就会打他,打得遍体鳞伤的,要是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