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尚未开始交锋,他自愿奉上印信,自荐皇后之位。
崔漾扫了眼他清俊的眉眼,未接印信,“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了。”
王铮眸光落在她倾世的容颜上,“陛下当知,经此一役,群臣必会把子嗣当真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储君国之根本,等闲江山社稷摇摇欲坠,陛下……”
选后宴在即,崔漾亦知,只怕等不及回上京城,前来迎朝的臣子便会上疏奏请立后。
崔漾正待开口,沈平截断了她的话,“陛下,若叫我为后,我必以毕生所学,教授天下学子,陛下,我心仪陛下——”
两名男子,一沉稳有度,一直白热烈。
陆言允看向远山,心中竟十分平静,从未属于他的明月,偶然掉落在了他院子里,他从未奢望过,这一轮明月会属于他,或永远驻足。
从商丘第一次见屋脊上那一轮明月前的人起,他便知道,这不是他能拥有,肖想的人。
甚至从未敢一丝亵渎。
为江淮,她去信给过谢蕴。
为南国,她接受过南国的国书邀约。
为越地,她许过徐来皇后之位。
本是顺势而为,百利无一害的事,崔漾却并未立时答应,“重遮,掺杂利益的关系,持久不了,我相信你前去西域,并非为逐鹿天下,西域诸国若能不动刀戈臣服大成,互通有无,安生太平,是两国之幸事,选后宴的事,我已自有主张。”
被拒是意料之中的事,王铮神情并无变化,只是道,“如此陛下可将选后宴交给臣,臣定与太常宗正一起,为陛下选出德才兼备又复合陛下喜好的选侍。”
“且公允公正,绝不会因私谋利,更不会故意阻拦好男儿入陛下的眼。”
崔漾失笑,天下能比得过他的能有多少,只不过些许小事,答应也无妨,“样貌上莫要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