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既入祖宗祠,必有十足的把握,围楼几乎将祖宗祠与越国王宫隔成两座城池,想要大火烧便整个越王宫,叫火起也无人能进去营救,不是简单的失火能办到的。
虽无证据,但他对女帝的死因,心中存疑。
实则崔呈此人,十四年前,便是醉心权术野心勃勃,手掌兵权的权臣,如今女帝一死,身后无嗣,崔呈继位,似乎名正言顺。
女帝龙体还未接回,几位老臣负责布置灵堂,文武大臣进进出出,无不哀戚叹息。
崔家父子亲自布置灵堂,形销骨立。
姜奉准备妥当,出了军营,前去迎接龙架,眼底都是血丝,“英才早逝,时不与待,天不与待,我姜奉愿用半生寿命,换英明圣主,老天啊——”
薛回一身麻衣白服,收回落在远处崔家父子身上的视线。
自女帝登基初年,百官罢朝时,薛回被提为太常寺正卿,从前无人在意这一条跃了龙门的鲤鱼,现在同朝为官,谁见了也要称呼一声薛大人,除了办事的能力,还靠的他一颗玲珑心肠,一副四面逢源的脾性,姜奉见其沉默不语,问道,“薛大人难道以为姜某是在说奉承话么?”
薛回摇头,“只是深以为以陛下的脾性,凡事不动则已,一动必有万全之策。”
姜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灵堂里的崔家父子,听出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当即反驳,“安定侯待陛下之爱重,如今又九死一生,身负重伤,薛太常多虑了……毕竟是陛下拼死救出来的,又是陛下的父兄,往后我们尽心辅佐便是。”
薛回想了片刻,亦觉姜奉言之有理,苦笑拱手,“是薛某疑神疑鬼,还是请了老中丞来,商议陛下葬寝之事,好叫陛下英灵早日得到安歇。”
沈熔重伤昏迷,还未睁眼,先听见了外头军号吹奏的哀乐,又听得外头不少士兵在说女帝遇害,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