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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十二年里,无数个日月,她都希望父兄能活着,后头年纪渐长,已不会去奢望这些事了。

父亲虽是花白了头发,但五官容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两位兄长变化很大,原来都是谈笑挥毫的少年郎,现在已没了当年战马银鞍的意气风发。

崔漾出了一会儿神,吩咐蓝开去偏殿看看。

蓝开去了回来回禀,“安定侯和两位崔将军都好好的,宦从和宫女都是奴婢亲自挑选的,陛下安心歇息,安定侯已经睡下了,两位将军舟车劳顿,陛下明日再与他们叙话不迟。”

崔漾略安心,撑着额头阖目养了一会儿神,吩咐道,“你去取两碗药,送去地牢,看着人灌下去,再回来。”

“你亲自去办,避着一点人。”

给的是砒/霜,蓝开吓得瞪圆了眼,却不敢多说什么,叫了两个小黄门,亲自准备了。

沈平一直在中正楼对面的屋檐上,看那名叫蓝开的宦从出了正殿,身后端着托盘的两名宦从神情畏惧,离药蛊能多远有多远,心神微凝,前后想想自洛阳到现在发生的事,也就能猜到了。

自己杀生之仇能顾忌国政,能用则用,素来冷静自持,但若与亲族相关,王行被肢解,王家被灭门,现在废帝对崔家父子动过杀心,只怕不能轻饶,又迁怒于兄长,前些日子还与兄长调制染发的药剂,好叫兄长不让人非议,这便送去一碗毒药了。

沈平捡了两枚石子,打翻那药碗,拍了拍大猫,顷刻掠进崔家父子的偏殿,进去后开门见山道,“因着废帝对三位动过杀心,陛下现在要杀了废帝和我家兄长,但杀了三位,对废帝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崔冕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