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财宝权钱富贵不在王铮眼里,若想娶妻,便是他解印归乡,也自有朝中大员抢着要将家中贵女嫁给他,他此生唯爱种地,崔漾温声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叫人在西郊松山下与你建一房舍,就比照丞相府中的规制,带院子,带田地,可否?”
王铮谢了圣恩,取了案桌上的药瓶,说了声不必,起身离去了。
似他们这般的关系,不是好聚,便也没有好散,崔漾翻看完军报,暗卫来禀,“去洛阳府查过,沈平自从离家后再未归家,一直四处游荡,此人平时仗义疏财,专好济危扶困,手里有一枚铜钱,也会分给需要的人,吃穿皆十分贫寒,完全不像是……”
他话未说完,崔漾却了然,完全不像坏人是吧,且他劫持军粮,一粒不取,悉数发给了穷困的百姓,试问这样的人,哪个百姓不喜欢,哪个豪侠不喜欢。
暗卫继续禀告,“民间都在传,谁要是不喜欢沈平,那么定然是坏事做尽的人,便是听着是好人,肯定也是披着羊皮的狼,道貌岸然。”
崔漾一笑,只问道,“可查到他的行踪。”
暗卫摇头,面色极为难看,已派出七个组,但依旧一无所获,自七年前暗阁成立以来,从未遇到这般难啃的钉子,“与他见过面的百姓似乎都在试图保护他,许多抵死不从,死也不肯说,许多又支支吾吾乱说一气,并且这些人很多与沈平甚至不认识,查到现在,连他的样貌如何都未查到,只有一幅他十岁离家前的画像,叫人核对了。”
崔漾看了那画像,气笑了,“你打算让朕拿着十岁孩童的画像,去找一个已经二十七岁的人?”
暗卫头埋得很低,“属下无能,陛下赎罪,请陛下再给属下一点时间。”
崔漾叫他起来,沈平劫了军粮的消息虽是藏了几日,但陆续有百姓自边关来,已有一些臣子收到消息,前几日竟有两名六百秩以上官员,来求见,支支吾吾半天,给沈平说项求情,说沈平定是误会了,既然粮食是发往灾区的,也已散给灾民,效用一致,没有耽误正事,请陛下网开一面。
崔漾叫两人下了大狱,发了密诏,派出暗阁里最好的六组,一旦寻到沈平便就地格杀,只不过是大海捞针,到现在连人长什么样子都还没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