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素纱遮掩分割,供士林里德高望重的先生长辈休憩观看课试;二层储存课考用具;一层游廊则以廊住相隔, 安排了十名判官、两名司礼的坐席。
游廊正对面青石板铺就出长宽数百丈的平地,每间隔十丈便设有一挂帛立柱,侧立一名唱喏者, 课考时,会由这些唱喏者将题目和最终答案复刻到挂帛上, 供给学子们观看,一是监督, 二是参研讨论。
晨钟响过以后,学子们带着自行准备的案几、刀笔、竹简、布帛有序地进入文和苑,立在楼下与三楼房间里的山长、师长、前辈们见过礼,按顺序落座在团蒲上。
学子们身前的案几上,除摆放刀笔墨砚外,还有一漆简文牒,文武课试结束以后, 学子们会将这份文牒投入意向学宫的箱笼中, 以便学宫师长们筛选。
漆简以颜色区分,太学为玄色朱字,沈氏学宫、北麓书院、鹿鸣书院分别为蓝、绛红、白三色。
放眼望去一片水蓝, 太学博士刘序连数过两遍, 苦笑着进来行礼, 与陛下和祭酒禀告。
“回禀陛下, 公羊先生, 今次课试还未开始,许多学子就已经染刻好了文牒,选择沈氏学宫的人数最多,万众里占了五千,剩下五千中,三千选择了北麓书院和鹿鸣书院,千余人尚在观望中,余下寥寥二百人选择太学。”
情况极为糟糕,要知废帝初复太学时,太学势微,也有两千众,今次这般境况,属实是叫人坐卧不安,自今岁七月起,刘序便未曾睡过一次好觉了。
要停办,显得太学心虚,陛下更心虚,不停办,又是这般荒凉萧索的情形,到今日,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听着学子们担忧挤不上沈氏学宫,直接竞争北麓书院和鹿鸣书院,亦或是转寻小的私学名山,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
刘序连连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公羊丘神情肃穆,“无妨,来者自来,你去与司礼说,陛下不便亲自出席,但席中有陛下喉舌,文试共有十五人,今日不分君臣,且叫学生们奋力一搏,让列席山长们看看今岁学子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