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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先决条件便是得先承认帝君的正统地位,什么罢朝, 什么逼宫。

只怕此圣令一出, 有一个人反对, 这个人也先被其他人压下了, 届时上京城对选妃宴趋之若鹜, 上演一场更古未有的荒唐大戏。

诱以利计,比三百秩以上便有机会,便是六姓世家扛得住诱惑,手底下的朋党、将官也扛不住,这一手釜底抽薪,叫沈恪做了高台孤影,自古多少人为这一张宝座,尸山血海,没有机会都要肖想,更勿论如今。

任你再清贵,也挡不住那张金灿灿龙椅带来的诱惑。

无需禁卫驱赶,兵不血刃,解了一场逼宫罢朝之围,选后宴之前,诸臣必齐心协力,以保秦牧能凯旋归来。

司马庚看着面前自始至终从容不迫,神情淡淡不见波澜的女子,心中凉寒,缓缓抚掌,“此计之毒,崔漾,论玩弄人心,我司马庚不如你。”

崔漾听罢,不由哈哈大笑,一双凤目里都是笑意,折扇一展,倜傥风流,“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司马庚神情灰败,阖目沉思。

崔漾也不理会他,招呼趴在榻边的大猫,起身道,“走,小猫,我带你上中正楼,且看上京城万家灯火不眠夜。”

月落曲江水,夜半的钟声伴着噪鸦微啼,男子立于竹窗边,衣袖沾满霜华,一室清宁。

江面静谧,清冷的月辉洒落在雕翎箭上,寒铁泛着秋夜的凉冷,安畔不懂,听千汲说,当年先生就是用这张轩辕弓将夫人射下曲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