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院子里坐着几个妇女,一边闲谈一边在择韭菜。一个个穿戴都很破旧,好在干净,看到老太太带着个陌生人进来,都楞了一下。
郑砚清清嗓子,简单介绍自己来意,想要购置农家棉被和棉鞋棉衣的想法,几个人不由都大喜。
她们是典型的家庭妇女,伺候孩子老人,有农活时帮衬着种地。孩子上学又逢地里没活的时间虽然不少,但因为闲下来的时段很不稳定,因此也没机会打工赚个外快。
如今买卖送上门来,针线活又是她们的拿手戏,自然是开心不已。
他们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地种,晒好的棉花是绝绝对对足够用的。于是双方商定,老太太家出棉花和人工,郑砚自己选喜欢的布料和颜色。订做八十床棉被和一百五十身棉袄棉裤,总共付五万块的酬劳,约定一个月后来取。
商妥之后,郑砚留下五千块定金,互相交换了手机号,就告辞了。
在老太太家待了这多半天,出门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
这下不敢在路上耽搁,郑砚脚步飞快,回到工地。
在车里吹着空调等了一会,工地才下班。
工人陆陆续续三两结伴的离开,透过车窗看见霍贤站在距离地面四五米高的架子上,轻松跳下来。
包工头叼着烟等他,递过一沓人民币。
他在工地打短工,随时可以来,随时可以走。他身手好,许多对别人而言高难度的活都能轻轻松松完成,有时候工地会特意把不好干的活积攒起来,然后打电话请他来解决。
霍贤数数钱,随手揣进屁股兜里,跟工头摆摆手说:“走了。”
工头在背后伸着脖子说:“记得常来啊,霍贤,你不知道你能帮我多大忙。”
霍贤挥挥手,走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条口香糖,剥开糖纸吃了两片,将包装丢进垃圾桶。目光不经意的在对面的奔驰停驻,郑砚赶快趴下藏起来,偷偷伸出脑袋的时候霍贤已经走远了。
没有惊动他,郑砚开车偷偷跟在他身后。霍贤双手插兜,徒步回家。
黄昏的气候温暖适宜,不冷不热,跟着霍贤走了十多分钟。最后走进菜市场,旁边立着一座老旧的小区,男人踩着吱吱嘎嘎的楼梯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