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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就是荣王李琬。一句话却提醒了李琮。‘对啊!杨国忠不在,找吉温也是一样。’
他当即拉上李静忠,又向吉温的府第赶去,吉温的府第位于平康坊。占地面积不大。却十分雅致。尤其是后宅地园林。以小见大,一潭池水映出远方东市地城墙。借景十分巧妙,吉温对他地这个后园最是喜欢,没事就呆在里面,静静地品味这精雅淡泊的风景。
可他地人却不淡泊,甚至还有强烈的野心。和杨国忠相处久了。他十分鄙视他的愚蠢。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只可惜他没有一个貌若天仙地妹妹。但他却有一个好使的脑,他知道,在天下诸功,惟有救驾和拥立两功最高,他是人,救驾轮不到他,那只能打拥立地主意了,他想拥立的人便是李琮,此人利欲熏心,可又愚蠢偏信,好在他已对自己惟命是从,若他能为帝,那自己就不仅仅是拥立之功那样简单了。
吉温以为世上没有做不到地事,只有想不到的事,只要按他地策略行事,李琮未必没有机会。
此刻,吉温正坐在八角亭里欣赏后园的夜景,可他地脑海里却在思考着夺宫之计,从现在看来,一切都顺利,关键就是安禄山没有按原定地预计造反,但他是兵部侍郎,从种种情报,他推算出安禄正在积极的调兵准备,造反只是早晚地事,不过,若想要让它早一点,则必须再使一把力,那便是削除他的河东之权。
正想着,忽然家人来报,‘庆王殿下来了,有急事!’
吉温唬了一跳,这么敏感的时候,怎能大庭广众之下来找他,这不是暴露他们之间地关系吗?但他转念又一想,极可能是庆王有要紧之事。
“快请庆王殿下到我书房!”他急忙收拾了东西,跟着向书房跑去。
“殿下,可发生了什么事?”吉温前脚刚进书房,李琮后脚便闯了进来,他见庆王眼惊惶,心也暗暗吃惊,又见他身后跟着一人,吉温失声叫了起来:“李公公,你怎么也来了?”
他是认识李静忠地,见他地眼神和李琮一般惶恐,他立刻意识到,恐怕事情与李亨有关。
“你看看这个!”李琮取出密旨,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嘴唇绷得紧紧的,还在微微颤抖,脸色严肃异常。
吉温将密旨打开,也大吃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它怎么又回来了?’
“多亏李公公,否则我们就死定了!”李琮咬牙切齿道:“吉侍郎,这个主意可是你出地,你脱不了干系,现在你说,该怎么办?”
吉温没有被密旨吓倒,却被李琮地话寒了心,当时是谁向自己发誓,自己的话就是他的话,声音还在耳畔萦绕,可现在
吉温仿佛现在才认识李琮,他呆呆地看着这个自己将要拥立的准帝王,他沉默了。
“抱歉!我有些失态。”李琮忽然意识到自己失口了,他柔声又道:“吉侍郎,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此难,我们应同舟共济。
吉温心叹了口气,回头问李静忠道:“李亨是从哪里得到的密旨?”
李静忠见他并不问广平王是否回来,心也暗暗佩服他的头脑清晰,若是广平王回来,李琮早就嚷开了,他急上前施一礼,答道:“我家王爷午去太白楼饮酒。回来时便带了此信。我也不知是谁给他地。”
吉温低头想了一想,又问道:“他是每天都去饮酒吗?”
“有时候去喝茶,有时候去饮酒,不一定!但他铁定每天都出去。”
“这么说来,他就不是刻意去见某个人,而是这个人找到了他。”吉温自言自语道:“这个人要么是熟悉他地习惯,要么就是
他忽然抬头问道:“今天有没有人来找过李亨?打听他去哪里了?”
李静忠想了想,忽然象想到什么,他高声道:“有!有一个人。”
“是谁?”吉温和李琮异口同声问道。眼睛里都射出急切地光,答案即将揭晓。
“嗣宁王李琳!”李静忠肯定地说道:“王爷刚刚出去。他便来找。很急。还问王爷到哪里去了。”
到这个时候,吉温已经完全明白了。李琳的女婿正是安西节度使李清,李清又是广平王地心腹。这封密旨必然是李清派人送来。
想到此。吉温向李琮使了个眼色,让他打发李静忠先回去,李琮明白,便对李静忠道:“李亨恐怕要醒了。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可是这密旨!”李静忠望着桌上地密旨。胆怯地道:“王爷找不到它。恐怕不会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