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立想快点冷静下来,但是越着急心跳越快。
再次近距离和钟寒接触,他面颊发烫呼吸不匀,甚至体温都隐隐升高。
怕钟寒发现他的变化,他心虚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钟寒察觉到异样,轻声问:“你还好吧?”
两人本就搂在一起了,这一声简直是凑在沈思立耳边说的。
低沉的询问声透过鼓膜,钻进沈思立脑子里,让他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他脸色爆红,下意识剧烈挣扎起来。
“放……放开!”他急道。
钟寒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激动起来了,第一反应是先控制住他。
“怎么了?”钟寒问,“先冷静下来好吗?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可是沈思立更激动了。
上辈子,只有一个时候钟寒会这么温柔地说话。
那就是床|上。
每每沈思立受不住了,想逃了,钟寒就会劝着哄着,拖着人再弄一会儿。
沈思立色令智昏,沉溺其中,明明自己已经极限了,但还是贪恋这短暂的温柔,最后被弄得神志不清。
然后钟寒就会像现在这样,贴在人耳边小声询问。
他会问沈思立舒不舒服,会问力道合不合适,其实问什么并不重要,这就是一种缠|绵的方式。
沈思立对这样的询问格外敏|感,一听见就会回想起当初的种种。
现在相似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他的皮肤不由跟着发烫。
但是和身体习惯性的反应截然不同,他的心情简直跌倒了谷底。
从前他会因为钟寒难得的温柔动摇,幻想钟寒对他是不是也有一点情谊,但此时,不仅不觉得高兴,反倒萌生了恨意。
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也恨钟寒这样做。
又是这样!他想,又是这样!
钟寒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就罢了,在外头和他撇清关系生怕别人知道他们在一起也就罢了,这些他早就接受了。
可是为什么要若即若离?
明明他对钟寒来说,其实就是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还是钟寒不想要的那种。
每每做过之后,钟寒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面对他时也总是不情愿的样子。
他早就知道的啊。
如果钟寒对他一直冷漠,他早就死心了。
可钟寒总是在他快要绝望地时候温柔一下,让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钟寒总有一天会被他捂热,会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
于是,即使被冷落,只要一有机会,他还是会屁颠屁颠地赶上去。
一直到快死了,他才清晰地意识到,钟寒其实根本不喜欢他,哪怕是一点点喜欢,都没有。
不然钟寒也不会在那时候赶着进宫求婚。
他最痛苦、最难受、最渴望见到钟寒的时候,钟寒正努力地奔向另一个人。
你说讽刺不讽刺?
他的幻想以一种及其惨烈地形式破灭了。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终于肯承认,钟寒真的是块石头,永远捂不热那种。
钟寒不可能爱他。
重生后,午夜梦回,醒过来之后他忍不住质问自己。
那是真的吗?那真的不是因为太过期待产生的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