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立尴尬道:“我其实不知道这是谁,只是走到这里心有所感,便拜了。”
梁浅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愣之后言笑晏晏地回道:“既是如此,那便是有缘。我对这位神仙颇为了解,若沈公子不介意,我倒愿意为沈公子解说一番。”
沈思立其实不想和她多有交集,但此时拒绝,好像有点落人面子。
于是他便站在旁边,等梁浅上完香。
梁浅对这儿还挺熟悉,上完香,她便领着沈思立往外走。
大殿里人来人往,不是适合说法的地方,梁浅领着他往僻静些的地方去,边走边解释道:“传说这位神仙颇通药理,开国时救死扶伤,飞升后便成了保佑人安康的神仙。”
沈思立呆呆道:“啊,那我算是没拜错。”
她被沈思立有些呆愣的样子逗笑,语气温和又柔软地说:“这位神仙并不像其他神仙一样威名赫赫,这观里又是管姻缘的为主位,平时她的神像前颇为冷清。”
“不知沈公子可有听说过,我幼时遭难,病了许久,后来好了,与她颇有些渊源。”
“我贸然来搭话,实在唐突,概是因为沈公子会来拜她令我惊讶,还望沈公子海涵。”
然后她说,“沈公子看起来……是个难得的直率人呢。”
她这样,搞得沈思立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其实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听过梁浅的名声,从没有谁说她不好的话,她就完美得让心存嫉妒的人都挑不出错来。
上辈子他与梁浅交集不多,偶尔打个照面,梁浅总是是笑得春风拂面,对他以礼相待。
即使他是个夺人所爱的恶毒小人,即使他曾和梁浅订婚又悔婚。
他悔婚后,京城有段时间风言风语很多,说沈思立这样的人都看不上梁浅,那梁浅定然没有传闻中那般好。
之后好像再也没有上太傅府提亲的人。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害了梁浅,但梁浅从未对他做过不好的事、说过不好的话。
或许梁浅也是恨他的,但是教养极好,从不表现出来。
上辈子他自顾不暇,没多久就入狱了,那时他太自私,从没想过为他人考虑。
重来一次,他突然意识到他做了多大的错事。
坏一个女儿家的名节,这可是天大的事。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了。
听母亲说,昨日她只是向皇后娘娘提了,皇后娘娘也只是口头答应下。
婚还没赐,事情还没定下来,更没有传开。
只要和母亲说清楚他对梁浅并无情愫,他就能阻止上一世的情况发生。
心里想着事,他连梁浅说什么、两人都到了哪儿都没注意。
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了极僻静的一处地方了。
他连忙向梁浅告辞:“我今日同母亲来的,答应了上完香去找她,先告辞了。”
梁浅笑道:“我今日也约了人,不知不觉竟领着你朝这个方向来了。”
“此处僻静,怕是不好找路,不知令堂在何处,我送你。”
听到这话,沈思立心里咯噔一下。
尤其梁浅说约了人——她没到,她约的人会不会出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