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饱肚,总比只伸着手讨饭要强。
“不过,这些事儿肯定要交给当地的官府来办了,怎么着也得再花上几个月的功夫,而且哪块地方适合开荒,也都只有当地人才清楚。”魏时补充道。
“确实是个法子,就是粮食的比例有些难以捏拿,有的人家劳动力多,可能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挣足口粮,等这些粮食都发完,银子和良田都有了,有的人家只剩下老弱妇孺了,压根儿就攒不下粮食来,等官府把粮食都发完了,这些人不还得要以乞讨为生。”
太子揉了揉眉头,头一次出门办事,又是关系到十几万人生存的问题,总是想着要尽善尽美。
魏时倒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不管什么样的规则都有空子可钻,粮食的比例拿捏的再是精准,这些开荒的灾民也照样会分出三六九等来,而且是必须分出三六九等。
否则的话,干不一样的活,拿一样的粮食,这又何尝公平。
这些灾民在东原府的时候,家境也不都是一样的,可能有的人家坐拥十几亩粮田,有的人家只能四处打零工,移居到平江府,又何必强求要一样的产业。
魏时的大胆之处就在于,他是真敢把这些话捏碎了、揉开了说给太子听,大概是皇权意识不够强烈,就好像他的诗作和杂文永远都没有灵气一样,这种需要潜移默化的东西,对于他这个‘老灵魂’而言,太难了。
这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对太子来说还是相当新奇的,早年间的先生和如今的太傅,在教导他的时候,很多话都是不敢说的,很多事情也都不敢提。
父皇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在教他,作为一国之君,几乎是没什么可禁忌的话题,但父皇绝对是属于话不多的,‘点到为止’是父皇一贯的风格,倘若他不能体会其意,那就只能是跌个跟头、吃些苦头了。
像魏大人这般,敢说话,而且这般细致的,堂堂一国之储君,竟还是头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