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上的表情还能端得住,但心里边着实是有些一言难尽,这次殿试的题目是太子出的,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事儿他已经放权给太子了,又基本上是给太子挑的人。
可这题目,不是说考察不出贡士们的水平来,问题是太能够考察出水平来了,一些大的题目上,这些故事们说些治国之策,还能侃侃而谈。
越是这种看似比较小的题目,暴露出来的问题就越多,太子年纪轻,又是刚刚入朝堂参政,看不出来这些问题很正常。
但是他和那些即将要阅卷的大臣们,除了一直待在翰林院没怎么管过事儿的白石景之外,这样的文章放在眼前,哪哪都是漏洞,哪哪都是问题。
总之是一言难尽,看这样的策问,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当然了,要是忽略掉内容,只看文采的话,那绝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太子现在不就如此,他在下边溜达了一圈,太子也跟着溜达了一圈,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想到的东西就肯定不一样了。
终于把试卷收上去了,贡士们是饿着肚子走出的保和殿,这会儿身上除了饥饿感,就是精神高度集中后带来的疲惫感,哪怕已经走出了宫门,也实在是没什么精力聊天讨论了。
略了说了几句话,跟大家伙告辞之后,上马车的上马车,上轿子的上轿子,总归是没什么力气再折腾了。
魏时这会儿就想睡一觉,完全不似会试放榜那日,还要在街上走一走,醒醒神。
考完的人都轻松了,虽然还有些等待成绩的忐忑,但该使的劲儿都已经使上了,这会儿真没什么可做的了。
留在宫里头批改试卷的大臣们,可就真真是难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