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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柱赶紧吐了口唾沫,再一打量眼前的院子,更加不满了。

这破院子,蚂蚁多地渗人就算了,廊下屋下,竟也没点一个灯笼。

史大柱忽然就想起一个月前,看到的那小丫头的模样。

那个个头小小的小丫头,就在这鬼地方住了一个月?

还有,宣统领说她受了伤?

平白无故怎么会受伤?

史大柱脑子里冒出许多问题,心里又想着,明儿就把这院子里的蚂蚁窝都给端了,再给廊下挂一排红灯笼,好歹把院子照亮堂些,不然没月亮的时候乌漆嘛黑一片,那小丫头,怕是起夜都吓得要死。

正胡思乱想着。

屋里忽然传来石大夫的吼声。

“史大柱,快去烧热水!不不不,先取冰块!冷窖里的冰块!哪个兔崽子跟你说的只有外伤?这丫头发高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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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柱冲去了冰窖。

冰窖有门有锁,钥匙在管事手上,史大柱又冲去管事睡觉的屋子,一把把管事从被窝薅起来。

好在这管事是个脾气好的,没像石大夫似的喷他一脸唾沫,不过史大柱丝毫高兴不起来,舀了一大脸盆的冰块就飞快地往荷风苑冲。

回去的时候,正赶上石大夫给那丫头腿上的“外伤”。

史大柱手里的脸盆差一点就砸到自己脚上。

史大柱自然没见过千金大小姐的腿脚应该是啥样,但他知道,起码不应该是他看到的这样:

从脚踝到小腿,又红又紫,肿胀地像熟透的紫葡萄,有些地方已经胀裂开,形成一道道紫黑的血纹,而最触目惊心的,还是脚踝处,那里绑着两根粉扑扑还挺好看的布条。

史大柱进屋时,石大夫正小心地剪开那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