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着膝盖来到门槛前,紧紧拽着容语的手腕,双目通红钉住她,
“卿言,你知道吗,表兄是我最亲的人自小,母后不管我,父皇不疼我,唯有表兄日日入宫陪伴我,得了好吃的糖果分我一些,见了有趣的玩意,送与我他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他怎么能死呢”
朱承安双目龟裂,复又松开她,望着苍茫的夜色,大口大口喘气,指甲陷入大殿的门缝里,绞出一行血迹,头额重重地往门框上撞。
“我不信,我不信”
“殿下,殿下”
容语紧紧揪住他的胳膊,泪如雨下,“殿下高堂在上,切莫伤身”
“阿兄临终遗言,嘱我辅佐殿下,我应下了,殿下,您要振作起来,不能辜负阿兄的期许”
朱承安宛如木偶般,跪立不动。
二人就这般隔着门槛,枯坐至天明。
王桓停灵整整七日,于元宵节正月十五日下葬。
容语送葬归来,抱着他那柄缺了一角的偃月刀,跨入熙熙攘攘的街市。
一大片喧嚣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