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衔起一缕汗湿的长发,顺着后脑勺一路爬到脖颈,落到锁骨上。
就像被一条冰冷黏液的蛇一寸一寸舔过。
宗澜整个人不自觉地泛起战栗。
“那么……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亲爱的对我还是这个态度呢?”
l轻飘飘的问着,手指继续往下游弋。
他如同鸦羽似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射出一片深邃的阴影,掩盖住了瞳孔深处泛起的红:“是想装作自欺欺人?和我撇清关系吗?亦或者……”
手指扫过胸口的凸起,顺着宗澜好不容易才锻炼出来的人鱼线,一路往下,最终陷入一个十分危险的地界。
当时看l记忆的时候,宗澜就对他的身材表示了暗戳戳的羡慕。这家伙在尖顶议会没少天天锻炼,再加上经常外出做任务,练就了一身好身材。反观宗澜,失忆后虽然锻炼,身上永远只有薄薄一层,根本比不上l那般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所以在议会的这两个月里,宗澜上训练课程十分认真,每天还会去健身房撸铁,这才好不容易锻炼出来。
“你想要逃离我吗?”
l喃喃自语:“你要离开我吗?”
宗澜没法回答。
他寒毛直立,浑身都在叫嚣着逃离。
“你的每一次反噬,都有我的参与。”
l俯下/身去,紧紧凝视着宗澜因为疼痛而颤抖的眼眶。偏偏已经这么痛了,后者还是不愿意挪开恶狠狠瞪着l的视线。眼泪伴着泛红的眼尾一起,甜蜜地像是诱人的红丝绒蛋糕,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用舌尖仔细描摹,好好品尝。
l从来不会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宗澜睁大眼睛,肩膀却被人摁在梦境虚空里,箍得发紧,不容许任何逃离。
“我说过的,这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仔仔细细亲吻完痛楚分泌出的泪水,l直起上半身,猝不及防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比起身上承受的痛楚,只不过是一点点鲜血,宗澜甚至感觉不到痛。顶多是在鲜血流失中感受到的无力,和脆弱点被咬开的难堪。
“已经交换过的体/液没有用。”
l抬起头来,舔干净嘴唇上的血,似笑非笑:“让我想想,你还有什么体/液可以交换给我。对待敌人,我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你……!”
那只手已经覆盖了上去。
宗澜终于明白即将等待他的是什么,然而他浑身僵硬,仿佛等待献祭的羔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牧羊人的刀刃划开肚皮。
慢条斯理的动作里,有人低声说道。
“明明我们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而我,看着你诞生,苏醒,参与了你的每一个人生阶段,你的喜怒哀乐,你的成长……”
垂下来的长发将l冷峻的面容遮掩,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呃……”
宗澜快要疯了。
痛楚和快意将他逼到了悬崖上,一面是滚烫的岩浆,一面是冰冷的河川。
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下去,也的确是撑不下去了。
“你理应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