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打开瓶塞给萧持把药倒出了,却被萧持伸手按住,他拿了药瓶,对他挥了挥手:“我饿了,去找点吃食。”
千流着急道:“我现在不能离开!”
“死不了。”萧持语气不耐,伸手推了他一下,千流向后一靠,坐在地上,借着月光看到萧持紧绷的青筋,知道他现在不止是身上有伤口,心上更是有伤口。
回京路上,主子跟亲生母亲大吵一架,自从齐王死后,主子统领三军,萧抉的权力便逐渐被剥夺,引起了秦归玉的不满,秦归玉希望在主子登基之后,可以逐渐放权给萧抉。
可秦归玉不知道,这次派人来行刺主子的人,就是萧抉的人!
如果不是有人传信给他,恐怕这次还真的凶多吉少。
千流拍拍屁股站起来,对萧持道:“我去给主子找吃的,很快就回来!”
顺便再找一些治伤的金疮药。
千流不懂医术,知道自己留在这也无济于事,而且行刺的人都已经被他杀得七七八八了,有那个人在,他相信这次自己和主子都能化险为夷。
说完,他转身遁入黑暗中。
萧持觉得耳根清净一些了,他屈膝端坐着,摊开手掌看了看装有护心胆的玉瓶,看了很久,又塞回到胸前的口袋里。
溪水潺潺流动,好像能抚慰这上任何躁动,萧持向后一靠,养躺在石滩上,天为被,地为床,石为枕,竟觉得这一刻很舒适。
好久没有这样心静过了,那一瞬,所有的疲惫席卷全身,他突然就想在这里睡个好觉。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真的死了,死在破庙里,或者死在今夜,会有人为他掉一滴眼泪吗?
会不会有人后悔,会不会有人难过?
他不知躺了多久,意识逐渐剥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