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应当的语气让陈芊月一怔。
空荡的大殿上,响起姜肆冰冷的嗤笑声:“一口一个低贱卑微,说别人配不上,自己又能不能配得上做人家的母亲?平日里不见嘘寒问暖,对自己的骨血不闻不问,现在了知道自己是他的母亲了,他痛苦不堪,饱受折磨的时候你在哪里?但分有一点母子情分在,陛下会连立后这样的大事都不事先知会太后您?”
“你!”
秦归玉被戳中了痛处,怒火冲向头顶,目眦欲裂,她没想到姜肆会这般伶牙俐齿,陈芊月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姜肆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替萧持说,可是一见到秦归玉,她又觉得没有必要。
她冷静下来,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太后叫我过来,如果只是说这件事,那我便告退了。”
她说着要转身,秦归玉一声厉喝:“站住!”
“你敢对哀家大呼小叫,一点不懂尊卑礼数,无非是仗着持儿喜欢你宠爱你,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男人的疼宠能坚持到几时?等你踏出寿宁宫,再见到持儿,光景就不一样了,持儿要娶的是秦家姝绾,皇后也一定是她,而不是你,等持儿对你的新鲜劲一过,你不过也就是后宫中一朵凋零的花而已,得意什么!”
姜肆捕捉到她说的一些关键的信息,眉头微微一皱。
她回身,对秦归玉道:“您好像不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哭爱不爱笑有没有恐惧害怕的事,您统统不知道。您知道他每一日是怎么过得吗?了解过他的心思,试图理解过他这个人吗?如果您有一点在意他,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姜肆冷笑着看着她:“其实您说我的话,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不止太后一个人这样说,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就是有些好奇,您为了贬低我,不惜把自己孩子说成那种冷血无情,卑劣无耻之人,又何来借口说是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