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见识过一样病情的病人,若不是她亲眼见过陛下的分裂,她一定会觉得陛下是故意整她。
萧持声音毫无起伏,却有一丝揶揄:“你方才对他不是这么说的。”
“陛下,恕我欺君,实在是迫不得已。”
姜肆说完,又上前一步,认真地看着萧持:“我以前有接触过这样的病人,他们无不是受了大的刺激,心中有道难以逾越的坎,早晚有一日会疯癫,此事不可小觑,还望陛下重视起来。”
“朕如果不愿呢?”
姜肆微微一怔,而后眸色更加坚定:“您既然攻下卉州,坐收山河,担万民之生,必要担万民之责,此病情绪不定,相信陛下自己心中自有论断,民女为医,庸医害人,害的是自己手中的病人,陛下为君,昏君害人,害的是天下万民,这其中的差距,相信不用民女提醒,陛下也心知肚明。”
萧持幽幽地看着她,逼仄的视线让她背后生出冷汗,她知道这话说得太自大,以下犯上,可她还是想说。
半晌之后,萧持忽而轻笑一声,转身走了回去:“你说,要怎么医治。”
姜肆面露喜色,赶紧跟上前去:“欲治此疾需知症结所在,陛下心有心结,或许解开那道心结,陛下便不治而愈了。”
姜肆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认真起来,问道:“陛下头疾是何时开始犯的?在此症出来之前还是之后?时间相距近吗?”
萧持顿住脚步,偏头看她:“怎么?”
姜肆眼中更加坚定:“或许这两种症状的病因都是一个!”
萧持回过头,背对她道:“你回去吧。”
姜肆一怔,明显感觉到陛下藏着深深的抵触,他对此事避而不谈,不愿意跟她袒露自己的内心,姜肆虽然有些失望,可是也能理解,毕竟是揭人伤疤的事,她只是一个外人,他又凭什么相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