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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个妇人,因为痛失爱子,从此患了疯病,经常当孩子还在,抱着枕头哄。

可是又有些不一样。

她还为一个狱卒诊看过,那狱卒在临云县的大牢当差,因为见过太多无辜之人被捕入狱,也患上了疯病,把自己假想成犯人,还亲自打开大牢的锁放那些人逃走,后来衙役将他抓回去的时候,他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是狱卒,不停为那些无辜入狱的人喊冤。

姜肆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她还记得恢复记忆的狱卒跟他哭诉大牢里面的有若地狱一般血流成河的惨烈景象,如果不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那个狱卒很痛苦,永远也摆脱不去梦魇,一辈子被束缚在漫无边际的绝望里。

倘若他也是这样呢?

思及此,姜肆忽然转过身,毅然决然地往回走。

到了偏殿,她看到萧持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摆放着被她踢倒的花瓶,但那花瓶摔倒时磕坏了一角,怎么也摆放不正,总是松开手就又歪倒了。

可他不厌其烦地重复那一个动作,像是在跟谁较劲。

姜肆忽然明白了每一次陛下跟她提到的那个“他”,原来不是别人,也是他自己。

他走过去,萧持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单手扶着花瓶:“怎么回来了,你不怕我伤害你?”

一松手,花瓶便倒了。

姜肆紧着手心,松开再握紧,似乎感觉没那么害怕了,她问:“陛下知道自己的怪病?”

萧持动作一顿,握着花瓶的颈口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