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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没应声,良久之后才淡淡地道了一声“嗯”。

那人走到他身前,随意慵懒地坐在翻倒的桌案上,双手向后一撑,道:“母后来正宁宫一闹,不管你怎么查,查出的结果是什么,容不下同胞兄长的罪名是一定要背在你身上的,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我不想听这些。”萧持打断他的话。

“你真没如此想,我也不会出来了。”那人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根毛笔在指尖把玩着,“世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谁对你好,我自然也想对他好,可谁对你不好,我只想将他们通通都杀了!不论那人是谁,不论世人会如何说,就算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萧持放下手,却没说什么,如果什么事都只是上下嘴唇一碰那么简单,也不必有诸多烦恼了。

朝局不稳,局势没有明朗,南北未能一统,万民还没归心,此时若留下把柄落人口实,就一定会给人可乘之机。

那人见他没说话,低头暗暗笑了笑,他向前走了几步,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回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最近的……实在让我失望,明明有千百种方法能让她进宫,你却偏偏要用最迂回曲折的方法,连我也要跟你一起丢脸。”

萧持抬头看他:“我有我的用意。”

“我知道,你是想……”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啪”的碎裂声,那人一转头,就看到轻纱幔帐旁站着一个震惊不已的人,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脚边是碎裂的花瓶。

第四十二章

萧持眸光一隐,凛冽寒气席卷而来。

姜肆眼中惊诧不散,双脚像是扎根在地一样,前进不了,也不能后退,眼前的一切在冲击着她的内心,让她不敢相信,可现实又让她强行留住的理智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