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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垂着眼,看着她睫毛簌簌抖着,一面不肯屈服于他的强硬,一面又不自觉地感到害怕,就这么左右摇摆、纠结不定。

他的眉头渐渐松展,头往一旁偏了偏,然后回头看她一眼,退后半步,放开了他。

“下次不可再迟到。”

身上的热量褪去,禁锢着她的手也松开了,姜肆松了一口气,听到头顶的命令声,暗自揉了揉酸疼的腰肢,忍不住腹诽。

往常都是病人听大夫的,到她这里倒好,大夫得全权听凭病人的吩咐,还不能有任何怨言,谁叫他是皇帝呢?

“民女知道了。”

姜肆弯身行了一礼,端起手来的时候,萧持忽然面色一变,抓住她手腕将她拽到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

姜肆猝不及防地向前一踉跄,看到被他紧紧抓住的那只手上有一道暗红的血痕,脑中闪过刚才的画面,她恍然道:“这……是那个摔马的公子身上的血。”

她边说,边卯足了劲要挣脱他,谁知那人竟然像见了兔子的鹰似的,死不撒手。

姜肆越来越觉得离谱,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陛下——”

刚才误会她是闯进寝殿的刺客也就算了,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

萧持端详着她的神情,抻平的唇角渐渐弯起一抹弧线。

“那天你撕开朕的衣服时,看起来力气挺大的。”

萧持一边说着,一边松手放开她,姜肆没控制住力气,向后倒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脑子里登时就烧着一团火,这跟那些爱恶作剧、土熊土熊的孩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