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但又没有办法,只得让人先把程秋带下去,再另做打算。
她忍不住又说:“罢了罢了,但你也要劝劝珩儿,见了稍稍能入眼的就收了,这也不碍什么。”
“妾不是没有劝过,从前父亲弟弟也是有妻有妾,早就看得习惯了,何曾会因这事嫉妒?”姜宝鸾眼尾往下一垂,显得很是委屈,“说了好几次了,但是殿下只说听了心里都不清净,想出家做和尚了。”
李皇后被她的话气得脑子里面嗡嗡直响,像有一口钟在耳边不断敲着,一时竟也分不清楚姜宝鸾到底是真话假话。
缓了一阵之后,李皇后才问:“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姜宝鸾假装忖度了许久,吞吞吐吐回答道:“许是真的也不一定,殿下他……”
“他……你们这么久了同过房没有?”李皇后急了,她先前要了蕊娘做她在宣王府里面的眼线,倒也不要蕊娘查探什么,只偶尔问问他们素日的情况,但当时蕊娘报的便是没有同房,后来蕊娘被姜宝鸾发现了,无情地直接打发到了宫里做普通宫女,李皇后便也歇了这个心思,由着他们去了。
闻言,姜宝鸾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没有……”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怎么能算同过房呢?她也没撒谎。
李皇后听得手脚冰凉,再想起儿子从小就不要那些个丫鬟婢女伺候,谢琮十三四岁就有了房里人,他一直拖到快二十岁才收了一个姜宝鸾而已,这么说倒也不好全部怪在姜宝鸾身上。
他就是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心思。
怪不得寺里方丈说他天生要做和尚的。
见李皇后闭上眼睛,姜宝鸾还关心地问道:“娘娘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李皇后没有动静,隔了一会儿又说:“谨成也这么大了,该给他再添个弟弟妹妹了。”
姜宝鸾沉默下来。
这时候谢珩身边不多个女人倒没事,若她又有孕了那才是不好,已在的事实不能改变,但也不能让情况变本加厉,至少要维持原状。
否则便是摆明了谢珩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一点都不在意,甚至不在意储君之位,毫不收敛,这就是谢琮那边瞌睡了谢珩递个枕头过去。
再者生养谢谨成的时候实在太过于痛苦,姜宝鸾一想起那些日日夜夜就心生恐惧,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没等到姜宝鸾说话,李皇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让人重新把谢谨成带了上来。
看着谢谨成胡闹了一阵儿,气氛稍稍缓和下来一些。
李皇后脸上有了笑意,索性也抛开方才的不说了,问姜宝鸾:“对了,娆儿可有和你们府上来信?”
“这倒是不知道,”姜宝鸾想了想,实话实说,“或许殿下和她也在联络,只是妾这边不知道。”
李皇后点点头,说:“只是随口问问,也没什么,今日是中秋,没等着娆儿的信,心里有些急罢了。”
姜宝鸾一时忽然想起顾茂年,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没让李皇后察觉。
“回去时二人好好的,殿下和妾都看得真切,娘娘不必太过于担心。从京城到南边也要不少路程,中途说不得再遇上个刮风下雨,如此就不好赶路了,延误上几天也是有的,娘娘再等几天,想是信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