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已是有人拽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的手从谢谨成的嘴里拖出来。
姜宝鸾一时不防,等看清了那只握了她手腕的手,下一刻却很快转过头去,狠狠道:“谢珩,你放开我!”
谢珩没有理她,只将她的手往后一甩,自己先掐住了谢谨成的下巴,等谢谨成长了嘴,他便伸了两根手指探进去,动作迅速,往里面重重一按。
谢谨成咳了几下,小小的身子往下一俯,这回吐出来许多。
一直到吐不出来了,他这才停止,小鼻子嗡动着,难受地喘着气。
大夫来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又赶紧让人给他另灌了解毒的汤药下去。
谢珩净了手,又让大夫去给姜宝鸾包扎,姜宝鸾只定定地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
谢珩便把乳母全部叫到跟前,冷冷道:“仔细交待,不准落下。”
乳母们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了几句,当中有一个便先道:“实在没什么,一日三餐都是和夫人一起用的,只是下午时去了一趟宫里。”
“宫里?”谢珩蹙眉,若是宫里出的事,李皇后那里怎么会没有动静,再者李皇后做事谨慎,难道揽月宫已经有了内奸?
这时姜宝鸾听见了,也道:“谨成离开时还好好的,是回来之后才不对劲的。”
乳母道:“在娘娘那里是吃了不少东西,但娘娘和公主也多多少少都用了,这……”
此时天已墨黑一片,早就不是能入宫的时辰了。
但宫里如果出了事,不会没人出宫来报。
谢珩按下心中惊疑,又问:“继续再想。”
这时终于有个乳母上前支支吾吾道:“倒有一件事,小郎君离开王府前拿了姜小郎君的点心吃,当时我们都不让,是公主……”
姜宝鸾浑身如坠冰窖,看看床上的谢谨成,已是六神无主。
如果是冲着姜行舟去的,谢谨成尚且在她跟前,那这会儿行舟到底怎么样了?
她将姜行舟摆得那么远,竟还是有人惦记着他吗?
不多时,姜行舟的乳母匆匆而来。
乳母的话让姜宝鸾松了一口气:“小郎君眼下已经睡着了,什么事都没有,当时确实有点心拿过来,但那是已经动过了的,便没再让小郎君用,原本奴婢几个打算夜里饿了再吃,这下也不敢吃了。”
乳母把那盘少了一块的糕点拿过来,大夫拿过去看了,回来道:“毒就下在点心表皮。”
室内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没有人敢出声,只等谢珩说话。
谢珩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近旁的都是信得过的,具是平日贴身伺候着的几人。
他道:“谢谨成误食无事,姜行舟已是暴毙身亡了。”
姜宝鸾缓缓起了身,她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说什么,很快便眼珠子一转,没有说话了。
她明白谢珩的意思,谢谨成中毒的事闹得已经大了,但姜行舟却没人知道他有没有事,谢珩是想先打个迷雾阵,最好能把人给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