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桑脸上蕴着怒火,两只眼睛下方透出微青的阴影,疲惫和焦急在她眼中交织。她显然彻夜未眠。
“……织桑姐。”千令从没见过织桑这副模样。她分明一直都是那么从容不迫的。
骚动很快引来了不少弟子的围观,有人好奇地拍拍怀青的肩膀:“哎哎,什么情况?”
被他无情打开手:“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别碰我。”
“嘿——你真是。”
织桑本想在这里质问千令,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她稍微冷静了些,沉着脸道:“回去说。”
伸手要抓千令,谁知下一秒就被猛地挣脱。
她有些诧异地看他。
“千令?”
千令从来都对人笑脸相待。哪怕做错事闯了祸,惹她不高兴,也只会可怜兮兮地揪着她的衣角道歉。
他从没用现在这种表情看过她。
“不用回去。”他冷着声音:“就在这里说。”
织桑察觉到了不对,松开抓住他衣襟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傍晚起就很怪。”
是啊。她当然会觉得他很奇怪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
纠结、烦恼、痛苦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而已。
但千令已经想通了。
与其继续扮演一个“失忆”的凡人,不如在最后,做回真正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