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只是沉默不言了。
因了朱礼那一顿脾气,蔷薇院的气氛便是有些低沉了。一时之间谁也不敢高深说一句话,谁也不敢多做半点的事儿。谁也不敢往杨云溪跟前凑。
而蔷薇院气氛沉重,朱礼那儿也是差不多——朱礼没将蔷薇院的东西砸完,回了自己的寝宫后,却是又发了一顿脾气,将一只玉色薄胎的大花瓶直接砸了个粉碎,又将书房里的纸镇也是砸了。
刘恩看着朱礼发脾气,却是一声不敢吭,只是悄悄的等着朱礼瞧不见的时候便是悄悄的收拾了。
朱礼心情不好便是喜欢临帖,以此来平复心情。只是今日这个心情平复了许久,却是也依旧没个气色。
刘恩瞧着满屋子写满了字的纸,心里直叫苦:朱礼这样写下去,明儿手腕只怕都是要肿了。回头该如何是好?这样写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只是劝也不敢劝,他这样的奴才却是能做什么?
刘恩这头正叫苦呢,朱礼却是忽然将笔一扔。笔杆被这么一摔,登时就摔成了两截。笔上的墨一下子在纸上晕出了一大团的乌黑来。在雪白的纸上,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刘恩被朱礼这么一个突兀的动作吓得几乎是瑟缩了一下,随后这才出声:“殿下?”
朱礼闭了闭眼睛,随后活动了一下手腕,似是觉得不舒服,便是又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揉捏手腕。末了才沉声吩咐:“收拾了罢,不写了。”
刘恩应了一声。弯腰收拾地上纸张的同时,又出声试探着问:“殿下还没用膳呢,是不是先吩咐人传膳?”
朱礼摇摇头:“不了,没胃口。”
刘恩有心想劝,却是没敢劝。只能默默的将话吞了回去。只是等到一回头出去了,却是又吩咐底下的人:“饭菜都准备着,殿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