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向我抱怨一下也没什么。
偶尔向我胡乱撒娇也没什么。
威严可靠的干部太宰我很喜欢,狡猾轻浮的jk太宰我也很喜欢。
说到底,让我泥足深陷、无所适从、心动不已的人,都是你嘛。
我局促地握紧手机,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善言辞。
“鹤音。”少年打断我的局促,声音比棉花糖还要甜蜜柔软,“我也好想念你。”
……
来自新鲜上任的男友的mcall结束后,我用微波炉加热好堆叠如山的饭团,去训练场喊晨练的剑士老父亲吃早饭。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拥有这样一个面积可观、设施完备的道场——显然不可能靠缘一糟糕透顶的剑道教学技术——而是靠接受有钱有权的老人家的善意遗赠。
准确说,是已逝的前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遗赠。
那位值得敬重的老人明明生前与我素未谋面,却在去世后,给我们父女两人分别赠送了一笔异常可观的财产。
比如缘一居住和工作的道场,再比如我看起来是为全勤兢兢业业的凄惨社畜,但其实在东京拥有一栋商用楼,一年下来的租金……约莫能杀纪德两次?
啊,对不起,冒犯逝者了。
这份丰厚过头的礼物一度让我惴惴难安。
于是,考上大学那年,在宗像叔叔的主持和帮助下,我用大楼每年的租金建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主要用于资助残疾孤儿的日常生活和升学费用。
缘一也想加入,奈何道场的营收实在凄惨。
可能是天才的某种遗憾吧,缘一指导方面的能力和他家务方面的能力一样无法直视。剑术是真的天下无敌、精妙绝伦,教也是真的意识流教学、基本靠学生自行领悟。
领悟出来了,学生自然进步飞快;没领悟出来,学生永远云里雾里。
想也知道,吃学生天赋的老师——哪怕他本人是世间仅有的剑道天才——也绝无可能只靠开道场来养活自己。
学又学不会,道场里还有个躺着升级的天才……
学生到底有多想不开,才会花钱来自找打击啊?
缘一的性格,说好听点是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就是咸鱼躺平。
明明有着他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剑术天分,本人却一直对此不以为然,偶尔还会苦恼自己的技能点为何没点在厨艺上,导致剁个排骨都像凶案现场。
总之,是被外人听见能气到挥拳的过分程度。
然后,大概率还打不过缘一,感觉更气了呢。
“威兹曼让你去做身体检查。”气人的天才大口喝着味增汤,“‘鹤音很久没来医院,我也觉得有些寂寞了呢’——是短信的内容。”
我放下还没进嘴的饭团,表示了解:“那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哦?”
男人顿住,咬着饭团在乱糟糟的矮桌上翻来翻去。
缘一打开饱经风霜的钱包、掏出一张万元纸币递给我,背书般嘱托:“在外面也要好好吃饭,不能只吃肯○基……”
等等。我努力忍笑:这不是当初宗像叔叔说的话吗?
威兹曼先生,全名阿道夫·d·威兹曼,是象征‘永恒’的众王之始·白银之王,是上世纪的天才科学家,是前黄金之王遗产的临时管理者……
同时,很奇妙的,还是我的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