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校生们披着油衣,静静的等候在自己部下们的面前,一旦等怀表上的时间走到规定的时间他们就会吹哨把所有的部下都叫醒,在别人休息的时候,这些官校生军官到处走动巡看,帮着做一些杂务,他们很少休息,甚至很多人放弃了自己的战马,留在了骡马队里,自己也一样背着背包和士兵们一起步行行军。
他们的部下不是职业军人,对很多指挥不适应,不懂军事术语,只是体能很强,性格则相对要彪悍,矿工们的平均年龄在三十左右,有一些四十来岁的,三十岁左右的是主流,二十来岁的也不少,官校生和矿工们中年龄最少的相当,但还好,他们已经有了带队打仗和行军的经验,对于指挥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终于时间到了,在尖锐的铜哨声中所有人都从睡梦中醒来,很多人就感觉自己打了个盹,他们头脑晕沉沉的难受,由于被冷雨淋着,不少人醒来后很快就清醒了,后遗症就是有人不断的打起喷嚏。
很多军官喝令人赶紧打绑腿,同时他们帮着部下盖好油衣,戴好大檐的笠帽,免得被雨水侵袭。
还好这已经是接近新平堡的地方了,如果是一出发时就遇到这种恶劣的天气,恐怕再怎么敢也会耽搁一天以上的行程了。
孙耀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天气越来越冷了,过了八月,夏天彻底没了踪迹,现在连秋天的感觉也很淡了,冬天很快就来,特别是大同这样的地方,可能大半个月内就会降雪,到时候气温骤然下降,满地积雪,想如眼下这样的快速行军,类似痴人说梦了。
矿工们没有拖延时间的,经过半个时辰的休息其实身体感觉更疲惫了,很多人头疼的很,但没有人抱怨,更没有人拖延,所有人都急如星火的样子,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到处都传来走路的沙沙声响,整支两万多人的大军在短时间的停顿之后,又如长蛇一般蜿蜒向前了。
到处都是有点燃的火把,很短时间内制成了几千支火把,各人轮流打着,地面被照的雪亮,如果离远了看,真的象是一条在雨幕里飞舞盘旋的火龙。
隐隐传来狗叫声,可能会在暗处有人看着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军队,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向着走着,目光坚定,脚步快捷而从容,只有眼底深处每个人都藏着焦急和些许担心,尽管比约期要早到一天半的时间,但没有人敢保证新平堡在此时还是平安无事。
子夜过后,雨下小了些,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抵达新平堡南边二十多里时,遇到白洋河的一条支流。
这条河也是顺着道左南下,李庄那里修的干渠,还有带动机器的河水,都是白洋河的支流。
孙耀早就有所准备,这里是唯一的障碍,好在军队在这边拉练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对地形相当熟悉,知道有几处可以泅渡的浅水地方,最深处也不过到人的腰部。
所有人将火铳等要防水的军械物品举高,在平缓的河流中慢慢渡过河来,这条河一过,再往前一个时辰多些时间,新平堡就在眼前了。
这时有一队哨骑回来,并没有人刚过河整队的人群中停留,孙耀有一面代表他本人和指挥部所在地方的军旗,哨骑们直接往军旗方向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