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亲自下厨。”张瀚微微一笑,却是放下了鱼杆。
两个老人也看到了河对岸划过来的小船,船上是两个打鱼人模样的汉子,也象是在白洋河畔放鸭子的。
由于和记的带动,放鸭人也不光是和记自己,几百里的河岸两边现在放鸭人增加了十倍也不止,这些放鸭人养大的鸭子和产下的鸭蛋主要也是卖给和记,和记对肉类和蛋类的需求与日俱增,就算一时用不到的也是先买下来,腌制起来备用也是好的。
对食物,张瀚向来是多多益善,这种风格也影响了和记军司的官吏们,对储备粮食,还有肉食,禽蛋,做的过了也会得到夸奖,所以和记财务支出上,这一类的支出也最容易得到报销。
这样也缓解了军司收购大同一带肉食的紧张气氛,在几年前,由于军队需要大量肉食,和记的采购人员几乎转遍了大同一带每个村落,将每只鸡每头猪都高价买走,这导致地方肉食价格大幅度上涨,甚至拿钱也不一定买到肉,地方上当时意见很大,现在由于掌握草原,多方面补充肉类,大同等地的紧张情形早就得到了缓解,甚至由于放鸭人的增加,还有和记的肉类供给,大同的肉食价格比数年前要便宜许多。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张学曾道:“文澜看来有正经事了,我们先回去罢。”
“嗯。”周逢吉站起来,提起鱼篓道:“文澜不必急,鱼我们拿回去炮制,彬儿和桢儿喜欢吃烤鱼,我来弄给他们吃。”
张瀚微笑着答应,新平堡里虽然有地方给两个老人家住,不过他们自己的亲人都在草原居住,所以这两个长辈就索性住在新平堡张家的府邸里,年龄大的人很容易把感情寄托在小孩儿身上。
“别把他们宠坏了。”张瀚摇头一笑,对张学曾道:“二叔公,你得闲讲点蒲州张氏的故往给孩子们听听,叫他们听一下,商人家族想发达起来可有多么不容易。”
两个小孩还都没到开蒙的年龄,不管是士绅家族还是普通人家,一般是六岁开蒙,不过士绅家族会循序渐进的给孩子一些提前的教育,比如家史也是教育的一部份。
张瀚感觉自己两个娃还算聪明,但也算不得神童,象大明史上的那些神童,有九岁中秀才,十二岁中举人,十七岁中进士的,这才是妖孽,后人提起秀才就是穷酸秀才之类的贬义,其实考中秀才也并不容易,皓首穷经,一世只是老童生的人,太多了。
张瀚的儿子们当然不需要再考什么秀才了,张瀚对他们的教育方针是全方面的打造能继承自己事业的人,军事,政治,历史,地理,算学,这些东西都要逐渐教导儿子们,但现在还不急,有张学曾这个有学问的家族前辈,闲来讲古,给孩子们提前做功课,这倒是不打紧,并且相当有益。
“那好,彬儿和桢儿都聪明,我带他们吃罢了晚饭,讲半个时辰的古。”
张学曾兴趣很高,他身体已经不太好,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事,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把张续宗给管教好,还好张瀚创下这么大的事业,也是蒲州张氏的光彩,另外张续文得到张瀚的器重,自己也相当的争气,这令得张学曾老怀大慰。
现在又有教导未来君主的资格,张学曾高兴的眉毛都飞舞起来。
“哼,你也不要太高兴。”周逢吉不服气了,说道:“将来桢儿和彬儿学算学,我来给他们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