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如大海一边的广阔无边。
枯黄与洁白混杂在一起,有一种天野苍茫之感。而如果是盛夏时前来,就是一片碧绿汪洋的大海。
在闽人眼中,这样的景致真的是与大海一般无二,只是少了那种波涛汹涌时的波澜壮阔之感,而脚踏实地,就算是常年在海上的,也是感觉心安。
这叫他们感觉兴奋,甚至凛洌的寒风也打不消这种过于兴奋的情绪。
所有人都恨不得纵马狂奔,不过护卫人员将他们牢牢控制在内圈,并且由护卫人员掌握速度,这自然是叫郑芝豹和郑彩这些刺儿头感觉有些不满,出言讥讽也相当正常。
那个护卫听了郑彩的话,不急不慢的道:“原来你们台湾行军司执行军令是能打折扣的,这还真是长见识了。”
郑彩微怒,说道:“军令当然不打折扣,只是执行时力度有所不同,这位兄弟这么说话,是成心找碴啊。”
“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护卫还是不着急,慢慢说道:“纵马狂奔,掉以轻心,很可能出事。在草原上,很可能遇到要奔行百里乃至数百里的战事,或是奔袭,或是突围,保持马力,匀速前行,危急时马力可用,这是骑兵战的常识。诸君自南而北,很多事情不懂,最好是少说多听啊。”
护卫也就二十来岁年龄,看不大清楚脸庞和衣着,不过说话倒是老气横秋,令人感觉相当的成熟稳重。
郑彩等人等若是被重击,若是谈海上之事,从打绳结开始都是大学问,不在海上几年时间打不好绳结,任你是多聪明的人,风浪一至,船身七倒八歪,再想做事就千难万难。老水手都能练就一身本事,能利用风浪船身倾斜时在船上纵身跳来跳去,或是宛如脚下生根,任你风吹浪打,也是巍然不动。
郑彩等人海上的本事都不弱,可是现在又不便拿出来吹牛,刚到草原就犯了常识性的错误,被人指出来却也是反驳不得,这些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一时间都是涨脸了脸皮,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郑芝豹又不能把兄长或卢大富等人搬过来,只能自己出马,故意举高火把,露出胸口处的勋章,这是一枚三等优秀勋章,是表鄣对荷海战有功人员颁发,郑芝豹随兄长们参与海战,展露武勇,得了这么一枚。
当下郑芝豹微笑道:“不知道这位侃侃而谈的兄弟,在北方建立了什么样的功业?”
对方四周传来轻微的窃笑声,郑芝豹不太理解,直到对方也举高火把移至胸前,露出了一枚勋章出来。
“一等卓越勋章?”郑芝豹两眼瞪大,感觉眼角都要撕裂了。
不管这些南边过来的对和记是不是有一些离心力,是不是与北方这边的和记人员有隔阂感,但其实和记的一些东西也是深入其内心,并且完全接受了。
勋章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只有最勇敢的战士在战场上立下殊勋,这才会接受勋章表鄣。郑芝豹是跟着王敬忠一起跳帮拼命,最后还受了轻伤,自觉已经是展现出了足够的勇武,加上对荷战事大捷,军政司相当的慷慨大方,郑芝豹等人在内,大量的人获得了勋章表鄣。
获得勋章是可当可喜可贺的事,相对于军司对薪饷和各种福利的大方,勋章反而是最不容易获得的东西。
勋章本身就是分金银铜三种材质,作工相当精致,整体十分漂亮,加上勋带,证书,一旦获得在和记内部就是终身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