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当时文人士大夫家宴的套路,当时李慎明拿出来的是当时名家的名画,结果张瀚看了之后,一本正经的说画的不象,然后自己当场表演了一下画功,结果被几个人评价为匠气,虽然画的很真,但毫无意趣意境可言,张瀚同这几个家伙大吵起来,结果以后再也不肯品评字画了。
“好吧好吧。”张瀚听到笑声,自己先板着脸,接着也笑起来。
没有艺术天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孙敬亭知道,张瀚也明白,不自信的人才会被朋友的嘲笑激怒。
“说了半天废话。”孙敬亭又催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这事和你说个故事。”
张瀚清清喉咙,未语先笑,接着才讲了一段叫孙敬亭目瞪口呆的故事。
大抵在张瀚口中,那人还是叫袁世凯,大清当然不叫大清,张瀚胡编了一个名字出来。
袁世凯还是掌六镇的五镇,并且还是得罪过皇帝,也见猜于皇族,摄政王一上台,也还是要杀袁。
后来轻易杀不得,还是被撵回家乡,并且受到严密的监视,如果袁有怨望之心,或是谋反之意,恐怕在当时就难以保得性命。
袁世凯祭出的杀招便是钓鱼,而且是大张旗鼓的钓鱼。
袁世凯的儿女袁静雪一直随父亲生活,晚年也写过回忆录,但从未提到父亲有钓鱼的业余爱好。
袁世凯是好动不好静的人,从少年时代起兴趣完全不在读书,整日打拳、下棋、赌博、宴饮、冶游,十二三岁时即擅驰马。两次乡试均名落孙山,盛怒之下,将所作诗文焚之一炬,从此掷笔投效戎旅。那么,是不是袁世凯被“开缺”回到彰德洹上,真的拾起钓竿,死心塌地终老于此?
其实非也,袁世凯是一个有勃勃野心的人,他并不甘心贬谪,一直筹划东山再起。但他又怕引起载沣的警惕,故用种种伪装迷惑对手,他不是钓鱼爱好者,却装出闲云野鹤、看破红尘、超然物外绝不问政之态。他把刚辞官归乡的三哥袁世廉接到洹上别墅,茗品对枰、垂纶舟上,并请人摄了几张非常著名的照片,这些照片因为被袁世凯送到当时发行量很大的《东方》、《北洋画报》等发表,故得以存世。照片中袁世凯坐于舟上,身披蓑衣,顶戴斗笠,旁置鱼篓;另一张是其兄袁世廉稍公打扮,持长篙立于舟头,袁世凯蓑衣斗笠手持钓鱼竿坐于舟头。这是好一幅澹泊风雅的洹上垂纶图!
巧借垂纶来掩饰,最终功成起洹上,袁世凯可谓剑走偏锋。
但后来的发展还是袁世凯成功了,人们既认可他的能力,也同情他的遭遇,载沣也不能再对他下手,待民党占了南京,袁世凯的人望达到顶点,已经成了众望所归的人物,那时就能从容和朝廷谈条件,而对载沣来说,也是一切好说,只要袁世凯能出来救火就行。
张瀚这么一说完,孙敬亭先是骇然,接着便是哑然失笑,摇头笑道:“难道你要和这姓袁的学,自请辞官,下野寻一地垂钓?时不同而势不同,你是和记之主,朝廷的官职只是摆设,这是谁都知道的啊。这例子确实有趣,又有姜太公等人为例,确实是可以向朝廷表明态度,然而,究竟是要怎么做,我还不太能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