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想了想,说道:“似乎未见科尔沁部落的人。”
“明安台吉有意过来。”杨二皱眉道:“不过被奥巴台吉给拦了。这样也好,将来叫他们玉石俱焚。”
祖可法对杨二这种笃定和凌驾于蒙古诸部之上的口吻已经无语了,在自己心里堪为大敌要引为臂助的蒙古各部,在杨二这里却象是土鸡瓦狗一般,简直可以任意驱使。
“恐怕贵部这般行径并不妥当。”程本直这时突然开口道:“本人奉军门大人之令前来交通蒙古诸部,以为我大明灭东虏之助力,和记虽然强横还是我大明治下一商行,以团练入草原可,防土默特扰边而往击之,亦朝廷允之。擅启边衅,直至插汉所部,又鼓动诸多蒙古部落聚集,扰我军门大人之令,杨二,你也是大明子民,曾称豪杰,当日目无法度也算了,现在这样,真的要流落蛮荒,不复入大明之土吗?”
程本直的话等若直接威胁,不仅杨二变色,祖可法也是大为皱眉。
眼下这里兵力虽强些,可那几千蒙古人明显听和记的,另外还不知道人家在此有多少驻军,真的翻了脸,自己这干人可是有性命之忧。
程本直却并不太担心……他却是知道杨二是一直想与辽西接洽联络的,似有开镇自立或依附辽镇之意。
这样的人对功名富贵还是很热衷的,就算其不是为了利也好,也必定求名。这样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造反的,一旦惹恼巡抚,定为反逆,名声尽毁,对这些曾经名扬天下的江湖大豪来说,可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果然杨二神色难看的很,半响过后才道:“程先生,在下也是有苦衷的,还请到义州卫城中暂居,容后再细说。”
程本直得意的一笑……这一次他算是赌对了。
继续往前前,草地丰茂而山脉渐显,广宁城也是依山腹而修,往西南东北都有山脉,旧辽镇边墙修于二百多年前,是当时明军从奴儿干都司退回之后,逐渐在数十年间修筑完城,也包括沈阳和辽阳诸城,多半都是在洪武年间筑城。
在洪武年间,不仅修成了边墙,在边墙外还封了几百个卫所为外围,还有大宁到东胜卫等草原地盘在手,然后还有朵颜三卫以为外围护卫,再下来才是北平在内的诸多藩王统驭的诸多都司为第二防线。
如果不是靖难之役和成祖放纵朵颜三卫,迁走宁王和辽王诸王,恐怕今日的边墙尚算是内镇,这谁也说不清楚。
义州卫城也是修于辽东边墙初立之时,和广宁卫一样在洪武年间设立,卫城宽广三里余,设四门,众人皆能从北门而入,程本直抵达近前时,诸多蒙古人都散在城池四周,已经在准备扎营过夜。
北门和预料中的一样,城楼倾颓,箭楼等防御也是被破坏的相当严重。
在百年之间,察哈尔人势大和内喀尔喀经常犯边时,义州卫城不知道被围过多少次,城墙上遍及箭孔便是明证,这些蒙古人怕也没想过自己会紧挨着曾经久攻不下的卫城搭建毡包居住,而大明之人,也完全没有想过,此城与广宁互为犄角多年,未曾被北虏攻下过,然而却被女真一战而下,不仅失了城池,还被拆除堕毁,现在城墙仅余一人多高,城楼箭楼等防御设施也几乎无用了。